方原沉吟着说,“上交多了,不但田弘遇必死无疑,田贵妃也会脱不了干系,也是将了群臣一军,令群臣大家自危,此后的明枪暗箭还会接踵而至;上交少了,陛下不会对劲,还会以为我审案不力,或是中饱私囊,东林党那帮人也会借机兴风作浪。说来,审这个案子还真是个烫手山芋。”
“还是那句老话,今次抄家的家财,我会留三成给田家,再加上之前的五千两金子,几处庄园,数千亩良田已充足国丈,另有田家一脉在江南安然的度过余生。”
田弘遇早就获得了风声,既不躲也不藏,而是端端的坐在那日与方原闲谈的观景楼上,自斟自饮。
方原与他告别了,回身下了观景楼。
他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,以筷子沾了水,在桌子上比划着,“我的设法是,按‘三三三一’来分派。留给田家三成,算是卖给田贵妃,另有两个小皇子的情面;上交陛下三成,这个数量不大不小,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,也能够给群臣一个表示,我方原并不是一个赶尽扑灭的人;自留三成,我现在也急需用钱;余下的一成,就用来办理相干办案的锦衣卫,另有司礼监的公公们,另有锦衣卫卫所的干系,今次我是风头太劲,恰当的示好是必须的。”
曹化淳点了点头,方原又问,“那依阿翁之见,该如何措置田弘遇呢?”
他的话句句打中了田弘遇的关键,田弘遇肃容与他饮了一杯,叹声说,“方原,还是你看得透辟啊!直到此时,我算明白了,这帮东林党是上屋抽梯,个个牲口不如。只是不幸了我和女儿都没了,两个小皇子孤苦伶仃,无人照顾。”
方原带着麾下一百个锦衣卫来到田弘遇的府邸,田府的男仆女婢早吓得鸡飞狗跳,东躲西藏。
方原双眼直直的盯着田弘遇,缓缓的说,“我并非是以德抱怨,而是看在田贵妃,另有两个小皇子的份上。”
田弘遇品了一口茶,吧唧着嘴说,“我只是猎奇,陛下为甚么会俄然转了向信了你,可否给我解惑呢?”
方原接着说,“任何胆敢南迁出亡的,必会遭到严惩,即便国丈爷也不会例外,这是陛下在立威,震慑群臣。”
等视频播放结束,田弘遇叹声说,“实在我早该想到,你既然有神鸟,也能够会有其他妖术,真是百密一疏,暗沟里翻了船啊!”
方原三人在教坊司玩到了二更天,喝得醉醺醺的秦展就找了个标致的娘儿过夜在教坊司。
曹化淳面露一抹由衷的赞美,感慨说,“方原,经此一案,你终究生长了,不再一味凭着血气方刚做事。这个‘三三三一’的分派体例好,面面俱到,各方干系已衡量得非常全面,很好。”
方原取出了DV机,点开了偷拍的视频。
方原令锦衣卫前去搜索田家的家财,自个儿带着秦展,另有十个锦衣卫来到观景楼。
七嫂端着一盆洗脚水出去了,抱怨说,“小少爷,皇宫早就宵禁了,小苑等了你一夜,还没见你返来,还觉得你被天子老儿关进了天牢,担忧得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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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原正在梳洗,却见到小苑粉脸儿上尽是哭过的泪痕,惊诧问,“小苑,你如何了?”
想投奔东林党的田弘遇就这么被东林党弃如敝履的给扔了。
方原自知今次能顺利的斗倒田弘遇,是因为田弘遇本属内廷的权势,没有触及到东林党的好处,以是东林党群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乃至还幸灾乐祸的看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