槽檩但可动者,皆匿之,并剔墙数堵,暴砖于地,使可见内。
或有未愿学者,公自以口粮诱之曰:“国事忧沉,任在我辈。未闻不文而可治者,诸君勉之。”
乃回籍,与村夫立约,派遣所亲,量土而耕,贼势分离。
年七十,始授皮公,以其性佻,止于儒。
公深切浅析,因循善施,所讲每起一絮,厥后敷连广涉。
因退,携妻返乡,宁息其事。
其症益消,阿瑟益果毅。长成即以刚韧驰名,并光家业,为欧罗巴富商。
小将至,则言四旧已除,勿复烦劳。李氏宗祠赖此得保。
皮公长成,又遇星准,诱之改志,授魏晋文学,使成名导。
十二,通诸经,多自悟。其师曰:“恨汝未早生二纪,天负吾乡一进士坊也。”
公亦不辨,谒刘帅曰:“三省已定,储固请辞。当入教职,以展平生之志。”
所集诸书,不计门类,中西贯汇,而识问日深。
后见公夜读,因问之,知在会殿之间,乃大嗟讶,迟疑很久,终去,未明所踪。
群酋惧,欲遁,村夫执之,送县,唯李二毛子单身得脱。
公所析鞭辟,又豪逸,课余与诸生交,不高崖岸,不拒肉酒,亦喜解囊,待人以厚。
刘帅征西南,邓公为参军,以公土著,才调拔群,乃擢入军中,叙前功为羽林参军。
德人阿瑟,容克军贵以后。幼有多动之症,皮公携之造宗祠。
思远公亦在其列,公以所藏《范滂传》授之:“勿觉得念。君子所当重者,其有甚于父母。”
《李氏宗史良储公传》
名寒敌胆,三省称闻。
相呼从学,申明再噪,而公已近期颐矣。
后二十年,文锢渐驰,始得通消息。
新军入金陵,鼎革,村夫方知公为秘党久矣。
皮公遇之德意志,悯其纯孝,携返,祈公施教。
即用公策,所过平灭,其势破竹,如巨灵之捣蚁穴也。
因而从学者众。
命其以症为敌,施兵法以克之。
师奇壮之,然知己学实不敷授公,乃命公入县,重新学。
乃召思远公返,存稿亿字,尽呈史,昭续千年文教。
文革至,公遣之返乡,与思成公秘议,藏字派碑于灶下,去祠堂瓦,置之场坝,践为块砾。
“是故君子守命,终无怨谤,亦不虚度者,为有所寄耳。”
然当势不容,公但嘱之,勿泄其事。于外言行,皆和应时势。
思远公幼受公学,厥后十年,运营笔墨,与共揣摩,其学不亚之父。
又十年,国运周回,始振,送诸生外洋。
良才公,皮公祖也,已婚吴氏,私谓曰:“兄固大才,然家资寒薄,如之何如?”
又善潜踪觅迹,文武兼姿,虽匿林崖瘴洞,非死即降,绝无可避。
“公之淡泊,为其忧必不在己身,故其思必不在己遇也。存续之功,世皆高其子之勤,而未有明其父之远瞻者,惜乎!”
吴氏乃出嫁奁两合,手治行囊,并与良才公罟五溪,得鱼一石。
度公猎户出世,西南俚称“跑山匠”者,又行四,莫敢直呼其名,但以“跑山共四”代之。有遇,多降。
时为民国,国运艰疲,思潮奋涌,或多冲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