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周老太太的准信儿, 最欢畅的,莫过于孩子们了。
可周家的猪才长到百来斤,恰是半大不小的时候。这个时候杀了不划算不说,又是大热天,这猪肉杀多了,连腊肉都制不成,放着不就臭了?
大房的墩子,两个女儿,二房的大狗、二狗、四丫也都没闲着。烧水的烧水,抱柴禾的抱柴禾,还把每年专门杀猪用的长约两米,宽约一米的杀猪凳抬放在院子中间。
三房只要周燕, 不消多说。四房的孙梅吓破了胆, 说啥都不肯意出来。老四周建国又是个惯会投机耍滑的主儿, 让他吃肉能够, 让他帮着打理那浑身都是猪屎尿的两端猪, 他可不乐意。
等她闭上嘴,豆腐渣公然伸展了眉头,瞧着不会哭了。周翠花内心忿忿的想,这才出世多久,就晓得折磨她。他前头四个哥姐儿还从没有像他如许折腾过人,一看他就是个不循分不听话的主儿。
她可不想再拿乳/头给他啜,这臭小子固然才出世,但是吸奶的力量大着呢。就先让他啜了一会儿,就已经把她乳/头啜出血来,如同千万支针扎在上面一样,疼的周翠花眼泪直流,说甚么也不肯意喂他了。
相反,二房里,看着豆腐渣睡了,周老太太轻手重脚出去后。周翠花就拉着周建立呜呜噎噎哭个不断:“周燕那贱丫头!她就是抨击我当初逼她嫁给李家小子的事儿!你是不晓得,她拿着那剪刀,剪我上面的时候,我疼得都快没气儿!就算我再如何不对,我也是她伯母啊!她如何能这么对我?就不怕遭天谴?!建立啊,你要给我做主啊!要不然我没阿谁脸子活下去了……”
没体例, 刨猪这件事,就落在了大房两口儿身上。
这么大的院子,除了堆平常用品,还空了一大截,周老太太就开了五分地出来各种小菜。平时想吃啥,就直接去地里扯,也不怕别人看着菜长势喜人,偷偷摸摸的偷摘去。
剩下近一亩宽的院子挤满人,可见下水村是个人出动了的。
甭管周燕出于甚么目标把那两端猪给杀了,但周翠花有肉这是究竟。这期间的女人坐月子,有个白面面条,红糖鸡蛋吃都算是报酬极好。这坐月子有猪肉吃的,她可不就是头一个!
这么一想,周翠花内心对周燕那点抱怨减轻了几分。不过还是忍不住嘟囔:“娘给我们三儿取的名字忒刺耳,你去给娘说说,让她换个名儿。”
有了这件事情做树模,王芬兰决定今后让墩子几个多跟着周燕混,只要把周燕哄欢畅了,周老太太就欢畅。说不定看他们逗周燕高兴的份上,周燕有的东西,他们也会有一份呢。
猪肉啊!他们只要过年的时候才气吃上, 现在托周燕的福,能好好吃上一顿肉, 他们甭提多欢畅了!
得亏周建立不晓得她在想啥,要晓得她的设法,铁定会把她喷成姬有力。早会儿还在鬼门关,存亡边沿盘桓,如何那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?
这天然是周建立自作多情了。不过周翠花听了这话儿,内心较着舒坦了很多。
豆腐渣皱巴巴的小脸儿微微动了动,小嘴一撅,像是要哭的模样。想着他哭起来那惊六合,泣鬼神的狠劲儿,刚出产完还没通奶的周翠花从速闭嘴。
老迈周建业领着十七岁的大儿子闷子,先叨教蹲在堂屋门槛上抽烟的老周头,得了他一人一杆的烟杆敲脑门后,父子俩龇牙咧嘴的出门入请几个熟悉的叔伯过来帮手庖猪。
“臭豆腐就臭豆腐吧,我感觉挺贱,挺好的。”相较于周翠花的愤恚,周建立淡定了很多,在他的思惟里,取名字就是个代号,取啥不能活?也就神助攻他娘,转头补了周翠花心窝一刀说:“你也甭想那么多气回了奶,如果没奶,娘说不定要给臭豆腐给别人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