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文衍久久不语,只是抿唇看着何晏之,终究缓声道:“锦州地处北疆,临接渤海,乃历朝历代关塞重镇。我君家虽非世家,但自从当年渤海一役、光复燕云十六州后,便随屯兵举家北迁至此,苦心运营二十余年,现在在锦州一带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家属,富甲一方即使谈不上,但家资亦谓颇丰。自古以来,婚姻之事乃是合两姓之好,兴家属宗嗣,故而才有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。老夫非常看重杨恩公,已为小女备下十里红妆、良田数顷,另有雁蒙山的两处庄园也算作她的嫁奁。”他又道,“现在边陲不靖,事局纷杂,渤海诸部又有复兴之势,只怕哪一日会突生变故。老夫亦故意将族中财产连续迁回中原,乃是至心实志愿与杨恩公结为秦晋之好,还请恩公三思。”

有人在旁插嘴道:“既然已经是门前的娇客,怎生的还唤伯父,当改称岳父便是。”世人无不欢笑拊掌,何晏之并不睬会,只是持续道:“鄙人虽未结婚,但早已有敬爱之人,此生毫不会另娶别人,还请伯父包涵。”

君嘉树惭愧不已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低声嚅嗫道:“恩公不要活力。这件事,我实在是不知情。”

君文衍一愣,道:“真想不到杨恩公倒是一个情种。”他微微沉吟,“恩公不忘旧爱,实在叫人佩服。不过大丈夫三妻四妾,亦是平常之事,与小女攀亲并无毛病恩公另娶敬爱之人哪。何况恩公尚未婚配,便是一口气娶下几房妻室,也是无妨。”他环顾了一下在坐的世人,又笑道,“常言道,二子双妻繁华全,此乃人间嘉话,可见恩公亦是有福之人哪!”

何晏之却正色道:“伯父此言差矣。鄙人看来,能与敬爱之人两情相悦、长相厮守才是人间至美,虽繁华繁华亦不能及也。”

何晏之瞠目结舌,未曾想对方竟然如许难缠,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,当日伤重,那里还记得官道上是否与君家的蜜斯拉拉扯扯,心中又是悔,又是恼,唯有作揖道:“如果鄙人冲犯了君蜜斯,鄙人情愿赔罪,但是事出有因,何况当夜除了君蜜斯,另有君公子在场。”他的目光落到君嘉树的身上,“鄙人对君蜜斯绝无任何逾矩之事,君公子可觉得证。而鄙人当夜亲眼所见,君蜜斯并未受辱,何来名节受损之说?流言止于智者,那些无稽之谈,伯父又何必理睬?”

君嘉树惊诧,听了不觉红了眼圈,道:“恩公的身材尚未病愈,不再多疗养几日了么?家父那边我会好好劝他,还请恩公莫要迁怒于他。”

何晏之仍然躬身道:“伯父的密意厚意,鄙人深感五内。但是我已心有所属,大丈夫重诺轻生,此生当代,毫不会背弃当日之誓。”他想起玉山脚下的旧事,心境翻滚,神情不觉怅惘,不由地垂眸低声道,“此情不渝,不离不弃。”

君文衍狠狠一拍桌案,勃然道:“老夫将你奉为座上宾,好言好语,诚恳攀亲。谁知,你竟如许不识好歹!”他点手指着何晏之,瞋目道,“你与娉婷相处整整一夜,那日在官道之上,众目睽睽之下,你二人又双手相携,锦州城浑家尽皆知。娉婷的名节已毁,我君家颜面扫地,你现在却想事了拂袖而去么?可恼,实在是可恼!”

君文衍瞪了儿子一眼,低声呵叱道:“小子,你懂甚么!”他转而冲何晏之勉强笑了笑,又道,“杨恩公重情重义,看来是小女无福了。”他的手指悄悄叩击着桌面,稍稍顿了顿,终究咬牙道,“既然杨恩公执意不肯另娶妻室,老夫便将小女许给恩公为妾,至于嫁妆陪嫁,一分也不会少。”他深深看了何晏之一眼,“老夫这番真情实意,还望恩公莫要孤负。”言毕,也不等何晏之回话,起家举起手中的酒盏,一饮而尽,又对在坐的众族人道,“此事便如许定下了。杨恩公于我君家有大恩,小女出阁之日,还劳烦大师参加庆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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