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琼死死盯着何晏之,唇角浮出一抹极冷的讽笑:“哦?归雁山庄二公子?”
秦玉定定站在当场,默不出声。
秦玉昂头一笑,道:“我只晓得,只要将你活捉,岷王天然不会虐待我。”他双眼微眯,“昔日洞庭湖畔杖责之辱,秦某一向铭记于心,不敢或忘,天然要百倍偿还!杨琼,你可尝过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?你刚愎自用,获咎的人多如过江之鲤,早已众叛亲离,不然,沈碧秋又为安在关头之时背叛相向,投入了岷王的麾下?”
秦玉朗声道:“二公子,杨琼杀人不眨眼,不如你我二人联手,将他拿下!方才获咎请勿见怪,我们青松岭和归雁庄还是一条船上的人。现在危难关头,更要戮力同心!”
秦玉阴沉着脸:“多谢宫主见教,不过眼下你只怕本身都难保。宫主既然台端光临,我又怎会叫你满身而退?”他敌部下的一干匪众道,“传我号令,全寨统统兄弟守住各个庙门,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!”他手捋须髯,嘿嘿一笑,“九阳宫主武功盖世,本日青云寨倒是方法教领教。”
何晏之怒骂了句“卑鄙”,长剑疾送,去格陆啸虎的斧头,摆布两边却被人截住,他的左肩流血不止,额头也沁出虚汗,转头见柳梦龙仍驻在原地,不由地又急又怒,喝道:“傻子!还不快走!”
五年前岐王被废软禁皇陵一案震惊朝野,连累官员浩繁,朝中讳莫如深。稗官别史却将这位皇宗子描述得贪财好色,骄奢淫逸,卖官鬻爵,无恶不作。在何晏之的设想中,岐王要么是长得獐头鼠目,要么就是脑满肠肥,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神仙似的人物。
秦玉恍然大悟,切齿道:“沈碧秋果然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!”
杨琼持续说道:“我如果是你,就会老诚恳实待在青松岭,那些非分之想,一概不管。”他振了振袍袖,神采怡然,“须知,命里偶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只听杨琼淡淡说道:“你不必用言辞来激我。岐王的称呼是天子给的,也是天子废的,与我没有半点干系。杨琼只是杨琼,岐王早已埋入皇陵,一个已经消逝的皇子,又如何会再呈现在世人面前?”他微微嘲笑,“秦玉,你如此口无遮拦,连忌讳都不懂,只怕这辈子也没法完成你祖辈的遗言。”
何晏之硬着头皮一笑:“宫主,曲解……都是曲解……”
何晏之也不避:“岂敢或忘,只是事出有因,不得已而为之,宫主可愿听我解释?”
杨琼哈哈大笑:“秦玉!你本日才看清沈碧秋的为人么?他的话你也能够当真?”杨琼意味深长看了看何晏之,又用余光扫了一圈身边的山贼,不屑道,“我与这位二公子但是旧了解,友情毫不比沈碧秋差,他的琼花碎玉剑法亦是得我真传。秦玉,你且尝尝,沈二公子到底是帮你,还是帮我。”
杨琼的剑尖竟停了下来,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感。秦玉却有些惊奇,面前的各种让他感遭到事情或许没有设想的那样简朴,这个沈砚秋同杨琼之间也绝非普通的了解,此中原委叫人捉摸不透,而始作俑者,只怕又是那沈碧秋。
杨琼的剑却已经到了何晏之的面前:“我同你说过的话,你全忘了吧。”
他本就感觉杨琼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,晓得他身份贵重,却未曾推测,九阳宫宫主杨琼竟然就是当今圣上的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