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云舒道:“倘使闵柔帝姬未能如愿夺嫡,你岂不是功败垂成,到时,梁府一门亦要受你连累。”
梁柳氏淡淡一笑:“我是在给你指一条阳关大道。”她俄然敛容正色,抱拳当胸,道,“今上的子嗣,不止只要皇宗子和岷王,另有闵柔帝姬杨璇玑。你我若能助帝姬登基,将来繁华繁华,指日可待。”
梁柳氏了然地点了点头,仿佛并不料外,只是笑道:“你求见我公爹何为么?总不至于,是为了求官吧?”
梁柳氏倒是面不改色,反而微微一笑:“阿舒子,说你是匹夫之勇你还不承认。你如果现在伤了我一根毫毛,要平安然安走出梁府便是不成能的了,更勿论为你恩师报仇。”她眉梢一挑,嫣然道,“你说呢?”
梁柳氏摇了点头:“你还真是陈腐不化。”
叶云舒道:“我久处江南,那里能晓得皇上的情意?”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叶云舒已熏熏然有了些许醉意。梁柳氏托着腮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随之,翩然起家,走到叶云舒的身侧,轻抚着她的背脊,柔声唤道:“阿舒子,阿舒子。”
梁柳氏却嘲笑起来:“叶云舒,你把我当作了甚么人了?”她神采稍敛,笑意全无,“你也忒看轻我柳子沅了吧?”
叶云舒微眯着眼,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艳色,豪气的五官亦带上了几分媚态。梁柳氏嗤嗤一笑,靠近叶云舒的耳畔,问道:“阿舒子,你到都城来何为么?”
梁柳氏掩唇笑道:“宫中宫女上千,大院君怎会一个一个都认得?何况,天下相像之人甚多,画影图形也不过是个大抵,你稍稍易容,便能与本来的模样大不不异。再退一万步说,大院君怎能推测你会进宫?常常最伤害的处所才是最安然的处所。”她按住叶云舒的肩膀,“你进得宫去,只要谨言慎行,做好分内的事,庇护好帝姬。至于要做甚么,我自会有安排。”她随之举起左掌,“阿舒子,我晓得你向来一诺令媛、重义轻生,你我且击掌为誓。”
梁柳氏笑着说了句“利落”,随之道:“你不肯奉告我你找梁孟甫的启事,那么,我便猜一猜,你看我说得对不对?”她沉吟道,“你求见梁孟甫,不过是想把谢婉芝的真正死因奉告他。梁孟甫和谢婉芝也算是宦海上的故交,虽说不上非常投机,但在一个题目上,定见倒是极其分歧的。那便是反对岷王殿下立储即位。”
叶云舒长叹了一声,久久不语。梁柳氏又道:“帝姬身边现在正贫乏一个武功高强且信得过的侍女。阿舒子,你最是合适不过。现在宫选期近,我便以柳氏良家子的身份荐你入宫,你我宫里宫外有个照顾,你意下如何?”
叶云舒喟叹道:“明人不做暗事,子沅君,你到底要如何?”
梁柳氏持续道:“当年你乡试高中,又拜在谢婉芝的门下,也算是风景一时。你跟随谢大人多年,她待你亦算是不薄。你夙来重义气,谢婉芝一死,你便要替恩师报仇。”她笑生两靥,“阿舒子,你果然还是当年的脾气,为了义气,连命也不要了么?”
叶云舒有些恍然道:“听闻,闵柔帝姬已被太后指婚,驸马乃是新科进士,亦是出自关中柳氏,莫非是你同宗?”
叶云舒道:“大院君勾搭江南武林,江南沈氏纠结了四族八派的大部分弟子,现在已归附于刘南图。沈眉父子一起追杀我,我进了宫中,不免会被大院君认出,只怕反而会坏了帝姬的大事。”
叶云舒却冷冷一笑:“本来,你这番长篇大论,弯来绕去,是做说客么?繁华繁华,岂足羡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