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晏之扒开富强的枝叶,细心往下张望,只见几个兵丁打扮的武人,个个手持兵刃,非常凶神恶煞。
何晏之道:“明珠女人过分客气了。”贰心念一转,作揖道,“还是我们登门拜访才是。还请明珠女人帮手布告,江庄主若得闲,我明日便来拜见。”
何晏之的脑海中皆是田守义和何钦之的话,一想到杨琼,心中便郁结不已,双眉亦随之深锁起来。江明珠见他长叹短叹,便道:“何公子,你不必为方才的事担忧,戋戋一个陈州刺史罢了,能把我们如何呢?何况,那小贼无耻下/流在先,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若真是闹到官府那边,天理昭昭,总不至于倒置吵嘴。”
江明珠“呀”了一声,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何晏之,道:“江望便是我的叔叔。何公子你认得他么?”
何晏之道:“本日惹出如许大的费事,还不知师兄如何结束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非常苦衷重重,“只要师兄用得上我,天然义不容辞。”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待走到拐弯处才道别。
何晏之上高低下打量着江明珠,忽而间恍然大悟道:“难怪我看女人眼熟,本来我们在衙前镇还真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出得门去,何晏之陪江明珠沿着长街往回走。江明珠低着头,渐渐吞吞地走着,却时不时用眼角偷偷看何晏之的侧脸,只感觉面前这男人的样貌出众,五官英挺,在暖暖的阳光之下,好似一幅赏心好看标画,又想起他在台上傲视生姿的扮相和清雅动听的唱腔,心中升腾起一丝难以言明的悸动,竟不觉红了脸。
何晏之见她一脸正气,模样儿一本端庄,心中更感觉这小女人甚是敬爱,便笑道:“明珠女人说得非常。”
田守义的这场闹腾将何钦之的青莲戏苑整得鸡飞狗跳,伴计们开端清算满地狼籍,诸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何晏之便告了辞。他去后堂仓促换下戏服,卸了妆容,便与江明珠一同别了何钦之。
何晏之笑道:“数面之缘罢了。”
江明珠笑道:“我爹就是冷月山庄庄主江寻。”
何晏之不由诘问道:“那么,江望江不足,但是江庄主的兄弟么?”
江明珠看着他的笑容不觉一呆,又道:“就算那田衙内要整甚么幺蛾子,我也是不怕的。”她握动手中的长剑,”我们冷月山庄在江湖上算来也稀有百年基业的世家,莫非还会惊骇戋戋一个怀远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