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寻点了点头:“那种草药名叫紫山云雾,遇火生烟,烟雾环绕,可半日不散,且有浓烈的气味,固然没有毒,却能叫人呼吸不畅,乃是我们冷月山庄独占的名药。实在,当时林子里的那两个老前辈也略知一二,约莫他们顾念着先人的旧情,遂放了我兄弟一条活路罢。”
何晏之道:“但是此事毕竟因我而起,现在田守义一死,不但扳连了师兄,更是累及令嫒。陈州刺史必将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江望道:“这是小女,途中颠簸,便睡着了。”
一起幸是有惊无险,何晏之坐在颠簸的马车上,一颗心也随之七上八下。待出了戒严地区,他见追兵已远,江明珠也已安然,便对江寻拱手道:“晚生现在已经将令嫒安然送到前辈的手中,便也放心了。在陈州城中鄙人另有未尽之事,就此别过罢。”
江寻看着他:“你阿谁朋友,但是皇宗子杨琼么?”他微浅笑了起来,“实在,若不是皇宗子现在处境难堪,不便出面,仅凭你与杨琼的友情,本也是不必惊骇那田蒙的。”
何晏之道:“前辈,明珠女人中了田衙内的迷药,我临时点了她的昏睡穴,不知可有大碍?”
江寻那里明白何晏之的心机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兄弟,你真不必担忧杨琼。姓杨的向来都不会是甚么省油的灯,何况他本就是西谷大人的旧主,现在真正处于险境的,倒是你本身。”他收敛了笑容,神情庄严地看着何晏之,“你莫要意气用事。眼下你如果回陈州城内,便是投鼠忌器。小兄弟,审时度势,能屈能伸,方是豪杰。”
何晏之不由愣住了脚步,警戒地看着江寻,心机电转,运气于右掌,想着如何能礼服面前这两人,抢得马车,然后突围而出。那江寻却明显看出了何晏之的防备,哈哈大笑道:“小兄弟不必如此严峻,鄙人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江寻。”他指着前面的马车道,“这是骁骑营的马车。不瞒你说,我半月前来到陈州,便是借居在陈州通判西谷大人的骁骑营中,他在营地旁建有一处别苑,甚为埋没,小兄弟莫要多虑。”
江寻手捻须髯,沉吟道:“田守义多行不义必自毙。他如果不死,我也毫不会轻饶了他。”江寻的眸中有些许煞气,“我江寻固然是庸碌之辈,武功也罢,医术也罢,都不能光大冷月山庄,有愧于先人。但只要一息尚存,决不能叫明珠遭到伤害。”他看着何晏之,微微叹了口气,道,“小兄弟你杀了田守义,鄙民气中甚为感激。只是,现在你已是陈州城浑家尽皆知的通缉要犯,只怕是凶多吉少,当务之急,只要速速分开陈州,方为上上之策。”
江寻又道:“以是,昨日西谷大人来找我给杨琼治伤,我便一口回绝了,不料本日却承了小兄弟的情。”他微浅笑道,“你救了小女明珠,我若不治好你的朋友,便是知恩不报,于心不安。江望那些用毒的手腕,我略知一二,他能制的毒,我必然能想出解毒的体例来,只是需求点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