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了!”何晏之打断了沈碧秋的话,双手紧握着拳,一字一顿道,“我顿时就去陈州府衙!大不了,一命换一命!”
江明珠点了点头,悄悄说了声“好”,沈碧秋在一旁笑道:“你们叔侄话旧,也该找个温馨的处所。”他又看着何晏之,“你人单势孤,如何能救得了人?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还是先从长计议,看看明日该如何从刀斧部下救人才是。”他笃定地笑道,“有哥哥在,毫不会叫你绝望的。”
何晏之晦涩地开口道:“我不需求……”
江不足却道:“明珠这么多年没见过叔叔,天然是认生了。你父亲他可好吗?”
江明珠缩在何晏之的怀里,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。沈碧秋探身往四下看了看,临时见没有追兵,便回身对惊魂不决的江明珠做了一揖,柔声道:“女人便是冷月山庄庄主江寻的令媛吧?鄙人归雁山庄沈碧秋。”他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含着和顺的笑意,“江蜜斯,你叔叔非常担忧你的安危哪。”
江明珠这些年跟从者父亲江寻走南闯北,老是听父亲提起这位久未会面的叔叔,现在真正见了,却很有些难堪,内心也没有几分靠近,只是低垂着头,仿佛带了一丝宽裕,好久,才低低唤了一声:“叔叔……”
沈碧秋却道:“陈州府衙和城门口都贴了布告,明天中午三刻行刑。”他徐行向前走了几步,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晏之,“西谷连骈天然是怕你好事,才不准你分开留庄半步。他这么做,必然也是杨琼的授意……”
他低声诚心道:“明珠女人莫要在理取闹,毛病了西谷大人的大事,你我都担待不起。”
沈碧秋却轻叹了一声:“晏之,你还是不肯信我?”
沈碧秋只是站着不动,笑而不语。边门被猛地撞开,公然,一队身穿铠甲的军人悄悄站在门外。何晏之心中一惊,手中长剑马上出鞘,沈碧秋却按住他的手,摇了点头。从步队前面快步走来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,留着三缕须髯,面色白净,朝沈碧秋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,道:“部属来迟,请至公子赎罪。”他抬开端来,又冲何晏之一笑,“拜见二公子。”
江明珠道:“我偏是要管,你待如何?”
江不足上前了两步,目光却落在江明珠身上,道:“明珠,可还记得叔叔么?”
江明珠听了一怔,惊奇地回回身看着沈碧秋:“这是如何回事?”她又瞪大了眼睛问何晏之,“何大哥,本来你竟是朝廷的人么?”
江明珠不成置信地转头看着沈碧秋:“如何会?西谷大人明察秋毫,毫不会错判好人的。”
江明珠亦是大怒,侧身一避,随之拔剑回击。有江明珠在此,留庄中的兵士们天然不敢随便放箭,那侍卫同江明珠过了三招,却不敢使出尽力,心中非常烦躁,因而大声喊道:“你们愣着做甚么?快把那人拿下!”
何晏之来不及答复,院门外俄然传来了惊天巨响,顷刻间如地动山摇,屋内的桌椅随之倾斜,一片狼籍。但是,爆破之声却持续不竭,如发了酵普通此起彼伏,众兵士暴露错愕之色,刹时乱了阵脚。只听又有人在人群外喊道:“快跑啊!屋子里也有火药!”话音未落,刺鼻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已然满盈开来,世人四散奔逃,一时候,爆破声、打斗声、喊杀声乱作了一团。
江明珠拉着何晏之便往外走,道:“何大哥,我们现在就去陈州,去找我爹爹,替你疗伤。”
那侍卫首级上前一步,拦住了来路:“西谷大人有令,你们决不成踏出留庄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