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谷连骈快步走了上来,一把扶住杨琼的双臂,将他拉入怀中,孔殷唤道:“殿下!”他的双手打着颤,不由自主地抚上杨琼染着鲜血的脸颊,轻柔打扫,才发觉那并非是杨琼的血,终究仰天长出了一口气,又转眼看向地上的田蒙。
桌椅倾翻的声响让门外的侍卫一惊,他大喊了一声“侯爷”,猛地将房门翻开,却见血腥之味劈面扑来,屋内满地狼籍,田蒙已经浑身浴血倒在地上。他大惊失容,厉声高喊:“来人哪!有刺客!”
田蒙蓦地回回身,他现在身负重伤,目眦狠恶,口中收回“嗬嗬”的喘气之声,却只吐出些许血沫子。只见他左手如钩,猛地向前探出,一把掐住了杨琼的脉门,右手却探到本身背后,一把拔出了背上的匕首。杨琼大骇,欲脱身却无内力可抗,田蒙的手如同钢箍,使出尽力将他紧紧拽住,叫他逃脱不得。杨琼把心一横,抬手以手相格,握住了田蒙的右手腕。此时已是存亡攸关的刹时,杨琼只感觉本身虎口发麻,田蒙的内劲刚猛,本身只怕支撑不住多久。他微微一笑,淡淡道:“田侯,我见你老来丧子,非常不幸,故而成全你到鬼域与你儿子团聚,你如何不承情呢?”
杨琼目不稍瞬地看着田蒙。方才的一番话仿佛让田蒙有些摆荡,杨琼晓得田蒙生性多疑,与刘南图之间又素有嫌隙,要诽谤二人并不难,只是田蒙并不笨拙,倘使略微细心一想,必然能发觉他话中的马脚,缓兵之计不成久用,他所能够争夺的只要田蒙眼下流移的转眼之间。
西谷连骈紧紧跟上他的脚步,一边道:“部属服从。”
田蒙收回一声困兽般降落的沙哑吼声,眼睛中俱是赤色,脸孔狰狞,几近想把杨琼生吞活剥了普通。俄然,门口传来悄悄的叩门声,有侍卫的声音在外响起:“启禀侯爷,西谷大人有告急要事求见。”田蒙的喉间受了伤,已说不出话来,只能收回破裂的嗬嗬声。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,杨琼气沉丹田,一脚蹬在田蒙的下盘。田蒙站立不稳,身子今后一仰,撞倒了背后的镂花茶几。
说话间,他又靠近了一步,半边身子已经切近田蒙的背后。现在书房当中只要他们两人,氛围中仿佛涌动着诡谲的暗潮,杨琼紧紧握动手中的匕首,模糊约约,手心却排泄了些许盗汗。杨琼晓得本身今非昔比,半年前,他尚能够独步武林,傲睨群雄,而此时现在,本身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内力,或许连一个浅显的军人也一定敌得过,而田蒙镇守西北多年,绝非等闲之辈,若不能一击得中,那么,本日或许就是他的死期。
杨琼拽紧了西谷连骈的手腕,面色一怔:“莫非晏之出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