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唐!实在是荒唐!!
那亲兵道了声“是”,脸上却暴露一丝惶然来,西谷连骈在军中夙来严厉,世人也习觉得常,但是现在,他的眼神当中倒是杀气腾腾,叫人看了不寒而栗。
西谷连骈俄然感觉胸口发闷,便停下脚步,扶着墙,只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地难受。他从未曾想过,究竟竟是如此龌蹉,杨琼与沈碧秋之间竟是这等不成告人的干系。现在这个何晏之,只怕也是因为与沈碧秋边幅神似,才被杨琼留在身边聊供安慰……
西谷连骈一笑:“何老板,你我也算是旧识,不必如此拘礼,且坐。”他喝了一口茶,感喟道,“罗必武实在毫无人道,可惜鄙人慢了一步,叫何老板受此无妄之灾。”他缓声道,“何老板现在的伤势可好些了么?”
西谷连骈含笑道:“何老板受了如此酷刑,还是在为何晏之说话。你师弟倒是……”他“啧”了一声,“只怕他早已将你抛在了脑后。”
何钦之一呆:“晏之另有兄长?我倒是不知。”他微微皱眉,深思道,“他六七岁时便被班主从一个走江湖耍猴戏的乞儿手中买了下来。班主当时见他长得机警,嗓子又好,是唱戏的料,却跟着那乞儿耍猴戏,被打得极狠,身上满是伤,又饿得皮包骨头,实在是不幸,便动了怜悯之心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班主为人鄙吝,前几年暴病而亡,晏之约莫是记得他当年的恩德,才出头凑了钱给班主安葬,而后我们几个师兄弟便做了鸟兽散。草民一起来到陈州,也是上天恩泽,让我在此落了脚,不想现在倒是……”他苦笑了一声,“身家性命,数年心血,一夕之间,几近化作乌有,真是一场欢乐一场空。”
何钦之笑了笑:“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,沿街卖唱,豪情天然深一些。”他见西谷连骈只是沉吟不语,心中不免有些忐忑,道,“我这几日都未曾见过他,莫非是他的伤还未好转么?”
何钦之点了点头:“草民也是半月前巧遇师弟。”他神情严峻起来,“西谷大人,我师弟向来是个热情朴重的好人,毫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。”
西谷连骈晓得本身不该该苛责杨琼,杨琼身为皇亲贵胄,宠幸一两个外臣,也是无可厚非。只是,贰心中阿谁高高在上的皇宗子,凛然崇高,恍若出尘,应当是冰清玉洁,被人奉若神明普通,怎能够遭此轻渎?西谷连骈俄然感觉本身好笑之极,他曾经因为杨琼不近女色而油然萌发崇拜之心,只道皇宗子殿下绝非庸常之人,本来,杨琼不近女色倒是只是因为他耽于男色。
有亲兵走了上来,躬身道:“大人但是那里不适?”
西谷连骈淡淡道:“他现在但是好得很。”他的神采有些古怪,“何老板可认得他的兄长?”
亲兵道:“回大人,伤已经好了大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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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谷连骈一拳砸在身边的梁柱之上,木刺嵌入了他的手掌,顷刻流下血来,他却浑然未觉。杨琼赤/身露/体躺在何晏之身下展转承/欢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,西谷连骈只感觉满耳里都是杨琼宛转的呻/吟之声。
何钦之木然地坐下身,一动不动呆坐了半晌,才朝西谷连骈微微欠身作揖,哑声道:“多谢西谷大人真相相告。”
多年前在燕京结识杨琼的旧事还历历在目,固然当时京都当中的谎言便不胫而走,但他从未想过,杨琼会真的同身边的男人有这等轻易之事。顷刻间,他俄然明白了当年沈碧秋为何会对本身有着莫名其妙的嫉恨,另有,杨琼和沈碧秋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含混情素……他本来只当作是有人别有用心,用心无中生有。现在细细回想起来,当时节,杨琼与沈碧秋之以是坐卧不离、形影相随,乃是因为他二人早已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