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晏之在身后疾步上前,一把将她抱住,焦心唤道:“谢大人!”
何晏之倒未曾想到萧北游会是如许的反应,只见萧北游大步向外走去,他身上密布的伤口被牵动,鲜血又模糊渗了出来,让人看了心惊。
萧北游却仿佛并不承情,只是盘跚着走到何晏之的身侧,一把拽住他的衣领,竟将何晏之整小我提起,恨声道:“你用了甚么把戏,竟哄了师兄将三成内力传给了你?”
何晏之点点头,萧北游的语气凉凉的:“你身上有我师兄的三成内力,天然会遭到我血咒的影响。”他冷哼了一声,啧啧道,“伶人便是伶人,哄哄人就是有一套手腕。师兄可真舍得,别人是令媛买一笑,他倒是连身家性命都送出去了。”说罢,不屑地转过身,循着那一湾血迹向前走去。
而地上的那滩血却仿佛活了起来,竟如遭到了指引普通,蜿蜒着向前流去。谢婉芝面露奇色,道:“莫非,这便是烈火教的血咒?”
何晏之向来晓得萧北游视他如眼中钉、肉中刺,这些冷嘲热讽的话他早听得起茧子了,并不放在心上。只是,他本日才晓得,那三层内力于杨琼而言,非同小可,一时候,不免有些错愕,连神情都恍忽起来。
萧北游的神采竟有些冲动:“师兄他……真的这么说?”
萧北游一边往前走,一边说道:“谢大人深谙构造之术,天然晓得这个隧道是遵循五行八卦的方位所建。实在,沈碧秋修建这座小楼的本意,便是用来囚禁师兄。”他紧攥着双拳,愤然道,“连隧道中的动静埋伏都是为了禁止师兄的武功而设想,他可真是费经心机!”
何晏之展开眼,只见地道的全部方位在刹时产生了乾坤大挪移,仿佛镜中的影象普通,统统都调转了一个方向。何晏之不由得呆了,谢婉芝惨白的脸上暴露一个笑容:“我们是因祸得福,本来这个隧道另有乾坤,竟然到了隧道的背侧。”
何晏之忍着剧痛,缓缓站直了身材,冲萧北游咧嘴一笑:“右护法向来瞧不上我,当然不屑于让何某救你。我也不想自讨败兴,只不过为了救宫主,趁便救右护法罢了。右护法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何晏之还是笑道:“恩将仇报非大丈夫所为。右护法向来自视甚高,应当不会做此等小人行动。”
何晏之咬牙点点头:“这里湿气阴霾,不免牵动我体内的寒毒。尽早分开此处,我便无妨。”说话间,二人相互搀扶着,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北游向前走去。
萧北游的神情有些游移,敛眉不语,终究缓缓松开了手。何晏之寂然委地,满身不住颤抖,连牙关都在颤抖。萧北游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,轻视地冷哼一声,转而向谢婉芝躬身见礼:“谢大人所言甚是,是萧某莽撞了。”他一贯桀骜不驯,唯独只听杨琼一人的话,但是劈面前这位江南司政使大人却夙来恭敬有礼,也算是可贵的了。
何晏之不知何意,亦未几问,只是俯下身,从靴子里抽出随身佩带的匕首,递给萧北游。他猜疑地看着对方,只见萧北游将匕首在本身的手腕处划开了一道口儿,殷红的血流了下来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萧北游的口中念念有词,何晏之只感觉浑身一震,丹田处竟翻滚起阵阵炽热之感,浑身气血流转不止,胸口的烦恶之感更甚,而因寒毒激发的剧痛却垂垂缓了下来。
萧北游厉声道:“还说甚么废话!一动也不准动!不然死无葬身之地!”
但是,萧北游的话音未落,他身侧的石壁却收回了嗡嗡的巨响声。谢婉芝大喊一声“不好”,道:“让开!你误触了构造!”说话间,她已纵身上前,将萧北游向外推去。公然,与之同时,无数锋利的碎石从石壁顶端滚落而下,萧北游虽侧身避过,谢婉芝却躲闪不及,半边身子被碎石击中,衣袍被划开,一时候,鲜血如注。她摇摆了两下,终究站立不稳,一个踉跄,向后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