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游身上的铁链既除,如同困龙入水。他身上充满交叉的伤痕,多是划肉取血留下的伤口。幸而楚天阔做药人,为求取最好的药效,不过每日炼血试毒罢了,并未真正伤及他的筋骨。萧北游乍然脱困,踉踉跄跄在原地踏了几步,高大的身形很有些行走不稳。
何晏之诘问道:“莫非宫主另有深意么?”
何晏之倒未曾想到萧北游会是如许的反应,只见萧北游大步向外走去,他身上密布的伤口被牵动,鲜血又模糊渗了出来,让人看了心惊。
但是,萧北游的话音未落,他身侧的石壁却收回了嗡嗡的巨响声。谢婉芝大喊一声“不好”,道:“让开!你误触了构造!”说话间,她已纵身上前,将萧北游向外推去。公然,与之同时,无数锋利的碎石从石壁顶端滚落而下,萧北游虽侧身避过,谢婉芝却躲闪不及,半边身子被碎石击中,衣袍被划开,一时候,鲜血如注。她摇摆了两下,终究站立不稳,一个踉跄,向后倒去。
何晏之本就已经力竭,那里还能有还手之力,竭力笑道:“我也不知。或许,是宫主感觉我奉侍得好,不想我死吧。”
何晏之不知何意,亦未几问,只是俯下身,从靴子里抽出随身佩带的匕首,递给萧北游。他猜疑地看着对方,只见萧北游将匕首在本身的手腕处划开了一道口儿,殷红的血流了下来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萧北游的口中念念有词,何晏之只感觉浑身一震,丹田处竟翻滚起阵阵炽热之感,浑身气血流转不止,胸口的烦恶之感更甚,而因寒毒激发的剧痛却垂垂缓了下来。
何晏之的话天然又激愤了萧北游,他的太阳穴一鼓一鼓,瞋目看着何晏之,却见对方仍然懒洋洋地笑道:“一个月前,宫主在这暗道之上的小楼里对我说,只要找到右护法才气救他。”何晏之上高低下打量着萧北游,语气很有些不觉得然,“右护法现在本身难保,唯有一腔匹夫之勇,但不知要如何救出宫主呢?”
何晏之在身后疾步上前,一把将她抱住,焦心唤道:“谢大人!”
萧北游并不答复他,头也不回地径直而行。谢婉芝扶住何晏之,低声道:“何少侠,你可还能走?”
何晏之靠在一旁的石壁上,不住喘气,此番已耗尽了他大半的内力,一时候气血不接,丹田处被压抑住的寒毒又在蠢蠢欲动,他满身高低冷彻心扉,连骨骼都收回咯咯的声响,痛得说不出话来。
萧北游只是极其庄严地看着火线模糊的亮光,抬高了声音,几近是哽咽般地说道:“在那边……”他捂住本身的胸口,那边有血缓缓排泄,“我体内的血咒在躁动……师兄在那边……”
何晏之咬牙点点头:“这里湿气阴霾,不免牵动我体内的寒毒。尽早分开此处,我便无妨。”说话间,二人相互搀扶着,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北游向前走去。
谢婉芝紧紧跟在萧北游的身后,问道:“皇宗子果然是在这隧道当中?”
何晏之对五行八卦一窍不通,眼下也只能信萧北游,豁出去闭上了眼睛,只等着被乱石砸中。但是,几近是倏忽之间,统统地崩山摧的震惊都戛但是止,构造于刹时复原,隧道当中温馨下来,唯有远处收回滴答的水声。
谢婉芝半闭着眼睛摇点头:“你不能有事……不然,我们如何找到皇宗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