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琼双眉轻蹙:“渤海云妃曾把持朝政十余年,将赫连氏子孙把持于股掌当中,最后却不知所终。她的儿子赫□□担当渤海国主之位,倒算是有所作为……”他俄然一怔,昂首看着段从嘉,“如何能够?你的生母?你的生母怎会是渤海郡国的太后?”
杨琼面沉似水,正要开口,何晏之捂着胸口走到段从嘉近前,冲他一抱拳:“前辈的工夫入迷入化,晚生佩服之极,心折口服。”说罢深深作揖,随之一掌控住杨琼的手,悄悄摇了点头。
何晏之又躬身道:“两位前辈仿佛对血衣神功甚为顾忌。但不知这血衣神功到底是何来源?”
何晏之深思面前此人定是那段公,忙起家作揖:“晚生见过段老前辈。多有冲犯,还请包涵。”他抬眼细细看了那段公一眼,只见此人的眉眼虽没有陈商这般冷傲,却也是姿容清俊,非同普通,特别是那笑容,非常高雅当中尤带三分媚色,固然跛足断指,却不减其妖媚之色,若不是内心晓得此人年龄已高,只觉得面前是一个少年白发的翩翩俗世佳公子。更让何晏之暗自称奇的是,跟着那人进屋,一阵奇特而幽淡的香气模糊袭来,在斗室当中模糊浮动,竟带着丝丝的甜意,叫民气驰神驰。何晏之看了杨琼一眼,只见他目光炯然,神情庄严,明显同本身一样,亦在迷惑这香气的出处。
何晏之内心一闪而过:本来此人叫段从嘉,恍忽间,左肩却中了那人的一掌。他不由今后发展了数步,身子蓦地撞在墙上,只感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普通,口中有血腥味泛了上来,神采顿时煞白。杨琼愤然上前,面有喜色地看着段公:“我们敬你是前辈,你却趁机偷袭,实在是卑鄙!”
何晏之道了声“有”,将杨琼拉到桌边坐下,反身钻进了中间的灶房,不一会儿,便端出了一叠盐焗豆角,又捧出一坛酒,恭恭敬敬递给陈商:“前辈,晚内行艺不好,还请包涵。”
三人正一时无语,门外却传来了疲塌的脚步声,来人仿佛是跛着脚,一脚深而一脚浅,又听到一声懒洋洋的低笑,屋外有人朗声道:“娘子,我返来了。想不到,你竟比我早了半步。”屋门回声翻开,只见风尘仆仆的男人倚门而立,手中拿了一个酒壶,笑吟吟地看着陈商诸人。他戴了一顶斗笠,看上客岁事并不大,眉清目秀,只是须发斑白,明显也有些年纪了。
陈商见二人面面相觑,不由淡淡道:“你们不必严峻,段郎他天生身有异香,并不是甚么毒物。”他笑道,“若真是甚么毒物,天然要无色有趣,怎能够叫人发觉?”他又转而看向那人,“是我嘴馋,故而叫他们两个挖出来的。你这么大年纪的人,又何必鄙吝一坛老酒?”
段从嘉微微敛容,点头表示二人坐下。因而,长幼四人围坐在桌案前,烛火明灭,段从嘉给四人各斟上一杯酒,方缓声说道:“血衣神功,是一门极其邪门的工夫,我真是没想到,萧疏星竟然会把这门工夫偷偷传了下去。”他的眼中褪去了戏谑之色,“血衣神功,脱胎于玉虚宫的无形无相心法,二者虽是同根而生,倒是迥然相异。”
打斗之间,只听得杨琼在身后沉声道:“从天枢位,接归妹。”何晏之依言而行,练出三招,竟摆脱了段公的胶葛,腾转间,有了还手之力。段公“咦”了一声,道:“后生果不容小觑。”他仿佛来了兴趣,轮开双臂,与何晏之徒手相搏。杨琼站在何晏之的身后,指导着何晏之的招式,陈商倒是纹丝不动地坐着,慢悠悠地抿着杯中酒,不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