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琼只是紧紧与他相拥,很久,低声道:“我原另有个名字,叫作欧阳耀宗,字摇光。是我父亲生前给我取的。但是,他在我出世时便早早过世了,这世上从没有人如许唤过我。”他看着何晏之,“你今后……能够唤我摇光……”
杨琼越听越感觉离谱,恨不能当即消逝得无影无踪,想辩白又觉百口莫辩,唯有难堪地垂下头,闷闷道:“前辈经验得是。”
两人相携,渐渐走了几步。杨琼淡淡道:“你倒是将琼花碎玉剑法记得分毫不差。”
何晏之点了点头:“我这些日来,可贵感到有些精力。”心中却暗忖:莫非是回光返照吗?
陈商缓声道:“话虽如此,但总要顾及身材。你们二人现在都朝不保夕。特别是你,寒毒未解,更要修生养性才好。”他又看了一眼杨琼,“天长地久的事,又何必争在朝夕?”
何晏之亦反手抱住他,心中只感觉酸酸楚楚,即便现在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抚,亦让他如痴如醉。这很多日子以来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杨琼如此直抒胸怀,便知已然是杨琼的极限了,心中狂喜不已,一时候心跳如鼓,连声音都有些发颤,道:“宫主……子修……你心中,亦是有我的,是不是?”
杨琼从小养尊处优,从未曾亲手照顾过人。即便当年与沈碧秋两情相悦之时,也是沈碧秋曲意阿谀,决计到处奉迎他。现在,他事必躬亲,倒是将何晏之照顾得妥妥当帖,一丝不苟,这是杨琼本身也未曾想到的。贰心中一怔,只是不动声色隧道:“我心甘甘心做的事,谈不上感谢。”说着,他扶何晏之朝屋内走去,“回床上去歇歇吧。”
陈商含笑着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你本身的剑法练得如何了?”他笑眯眯地看着杨琼,“你说要自创内功心法,可有端倪了?”
陈商看着何晏之,脸上闪现出淡淡的忧色:“也算这小子命不该绝。”
杨琼微微点头,复而又摇了点头。何晏之低低一笑:“你莫非就不想我么?”
何晏之倒是一笑,道:“我尚不晓得本身还能活几日。倒不现在朝有酒目前醉。”
杨琼不免大喜:“如此说来,晏之身上的余毒可解了?”
杨琼却只是点头,何晏之又噙住他双唇,细细舔/舐,两人肌/肤相接之处仿佛点着了火,尤其滚烫。杨琼垂垂软了下来,斜斜偎在何晏之的怀中,双眸蕴沉迷蒙水色,已然有些情动。二人正在情浓之时,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。只听段从嘉朗声笑道:“我们不过分开了两日罢了,你们两个小鬼倒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起来了。”
杨琼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,转而问陈商道:“不知前辈这两日外出寻药,可有甚么收成?”
杨琼乍惊之余,推开了何晏之,回身背对着来人清算衣衿,一张脸却红得几近要滴出血来,唯有紧抿着双唇,一言不发。何晏之冲二人拱手一笑:“两位前辈返来了?”
何晏之心中一软,悄悄抚上他的脸颊。杨琼又道:“父亲他约莫是但愿我能为欧阳间家光宗耀祖,可惜,我倒是叫他绝望了……”
何晏之深深地看着杨琼,随之凑到他的面前,与他额头轻触,悄悄在他的脸侧印下一吻。杨琼仿佛有些报赧,却也不躲避。何晏之轻抚他的脸颊和灰白的头发,又低声唤道:“子修……摇光……”他的目光灼灼,仿佛要将杨琼现在的面庞印刻在本身的脑海中,内息也随之炽热起来。
何晏之道:“情之所至,顺乎天理,所谓人之大欲存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