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竹还在游移。
“你之前去云州可有传闻她是哪儿的人?”简蕙心问。
就在此时,忽听内间“哗啦啦”一串碎瓷声,飞溅起的茶水另有几点落到了帷幕上,几点墨色敏捷晕开。
简蕙心立时带着她们去了长公主别院。
方才程氏走了没多久,外头就带了信出去,跟着长公主的人在护国寺外见到了像牧清的人,但对方行动快,也没能跟住。
简蕙心低低说了一段话。
简蕙心垂下视线,仿佛米氏这一声低喝让她沉着了几分。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办好了这桩事,我就放你出府,成全你同你那云州的表兄。”简蕙心瞥灵竹一眼,灵竹面露惊容,简蕙心轻笑摇首,“怕甚么,你自个儿在府里说的,还当人不知?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,这下明白了吧?此番办不成,你也能见见人,你也没甚好亏损的……不是么??”
还没说话,内间传来简蕙心唤人的声音。
“蕙心!”米氏有些严峻地活力低喝道,“谁好端端地没事儿咒自个儿?你今儿个是如何了?”
剩下灵竹一人,面上更显出几分严峻局促。
米氏说了半天也没个回应,晓得本日是说不下去了,遂站起:“娘不说了,你好好想想吧。简家是靠不住的,咱娘俩能靠的也只要你外公和两个娘舅。”
灵竹一边问着,一边又觉着左臂模糊疼起来。
听语气,倒也辨不出喜怒,仿佛安静下来了。
在外间候着的灵竹想出来清算茶具,被谷秋悄悄拉住了。
“莫非我身边还怕没人服侍?”简蕙心勾勾唇角,瞟外间一眼,“你过来。”
简蕙心一言不发,面色涓滴无动。
“好生守着,传信返来,我自有主张。”简蕙心斜看谷秋,“还不快去!”
灵竹听完有些难堪踌躇,简蕙心面色一凝,语声冷下:“如何?不肯意?”
“传闻你有亲戚在云州?”简蕙心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,说着,在桌前坐了下来。
灵竹蓦地一个激灵,猛地收回迈出的脚,下一刻,后怕地看向谷秋,眼底溢满感激。
灵竹怕得紧。
“如何不是?”简蕙心蓦地打断,怪笑一声,“如果宋家不承诺过继一事,外公能同意?次子?……呵呵,万一我只生一个儿子呢?万一我一个都生不出来呢?”
谷秋领命走了。
谷秋朝灵竹使了个眼色,灵竹顿住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