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扶摇猝不及防一惊,扑到池子雕栏旁急道:“师姐,你……!”

锋利走调的笛声这才停了。

笛声锲而不舍,魔音入耳。涂灵簪捂住双耳,忍不住朝后院喊道:“听到啦听到啦,奉求你收了神通罢!”

姚黄魏紫,花丛深处,三三两两的士族公子簇拥着李扶摇,时不时或真或假的拍掌赞叹,欢声笑语,雅歌投壶,好不热烈。

她看了看手中的骨雕匕首,又看了看李扶摇,问道:“这个送你?”

李扶摇有些恋慕的盯着那支短笛,猎奇道:“乌鸦为甚么不说话?他是哑巴吗?”

中间的小宫女见她醒了,忙倒了一杯水过来,涂灵簪接过水杯喝了两口,润润嗓子,然后问道:“木香,陛下呢?”

他扬手,手中的箭叮的一声落入十步开外的细颈薄胎瓷瓶中,四周顿时一片喝采。

西沉的红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统统喧闹得如同画普通。

李扶摇郁卒的拾起剑,闷闷不乐。

那俄然呈现的黑衣小少年不甘心似的,又顺势将剑横扫而过,涂灵簪利落地哈腰,剑刃从她背上错过。黑衣少年手势不及,被涂灵簪一掌劈至手腕,长剑脱手,铮的一声掉落地上。

沉默半晌,文焕之竟直挺挺的跪下,当众朗声道:“听闻陛下又要请得道仙尊为宫中驱鬼,下月还要出宫春狩,臣请陛下收回成命!”

……

说罢,她放在唇边一吹,顿时一声清脆宏亮的哨声响彻晴空。她朝李扶摇眨眨眼,侧首一笑,问道:“好听吗?”

乌鸦单手接住短笛,打量了半晌,幽绿的眸子迷惑的看向涂灵簪。

涂灵簪旋身飞上枫树,鬓边垂下的发丝飞舞,和红蓝的发带交缠在一起,明艳动听。她将双腿悬空坐在树干上,朝黑衣少年滑头一笑:“你的气味和脚步出售了你,扶摇。”

被驳了面子,李扶摇面色有些丢脸,道:“那你是来做甚么的?”

蓝天,白云,西风卷集着火红的枫叶,统统仿佛朱砂晕染。

李扶摇挽了个剑花,还剑入鞘,道:“师姐在做甚么?”

文焕之固然跟秦宽有亲缘干系,但不测的,涂灵簪并不讨厌他。因为当年朝中非议四起时,他是独一一个站在涂氏这边的朝臣。

“也是,本就是我从波斯贩子那儿买来图个新奇的。”涂灵簪大抵也感觉分歧适,顺手将匕首扔进了一旁的枯荷池子里。

涂灵簪迷惑:“你不是不喜好吗?这刀也只是都雅点,并不锋利,扔了就算了,下个月你生辰,师姐再送你更好的。”

“没进,文大人输了。”李扶摇慵懒一笑,道:“按端方,还请大人赋诗一首,略表奖惩。”

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,叮当一声落在地上。

涂灵簪一愣,从速坐稳了身子,“你说啥?”

正巧,乌鸦提着一壶高粱酒大摇大摆的路过。涂灵簪忙叫住他,将手中的短笛朝他抛去。

她吃力展开眼,涣散的视野垂垂聚焦。受伤的肩部虽仍然疼痛,却很较着感遭到被人细心包扎上过药了。

此人涂灵簪是认得的:御史大夫文焕之,四年前打马长安的状元才子,同时也是秦宽的外甥。

阿谁男人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,面庞清秀,身量苗条,穿戴一袭朱红色的官袍,在一群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。

“你说甚么!”

李扶摇望着她那比枫叶更加素净的笑容,心不在焉地点点头。

九年后的昏君李扶摇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,好像天国修罗。

李扶摇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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