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芸一面挣扎,一面大呼,“我养娘是内廷司的余嬷嬷,谁敢打我?”
“奴婢们情愿为公主肝脑涂地!”
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也都是一脸的不成置信。
说的是告饶的话,神情却没有一丝惊骇。
几棍下去,希芸顿时惨叫连连。
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,希芸才姗姗来迟。
一个是公主殿下,一个是积威日久的余嬷嬷,侍卫们面面相觑,干脆当听不见。
快意偷偷打量薛寄素的神采,再转头看一眼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宫女们,一咬牙,冲到希芸面前,“啪嗒”一声,狠狠地打了希芸一巴掌。
宫女们晓得公主这回是动真格了,一个个不由得懊悔交集,委顿在地。
快意拉着称心,好说歹说,只找到三个情愿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。
薛寄素嘲笑一声:“本宫爱静,平时不爱管宫里的庶务,没想到竟养出一堆如许的货品,这长春阁,是该好好理一理了。”
她们甘愿触怒太薇公主,也不敢获咎余嬷嬷和希芸。
“猖獗!”
“求公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,放奴婢们一条活路吧!”
希芸额前青筋暴跳,恶狠狠道:“贱人!你给我等着!”
薛寄素神采一动:碧瑶夫人?
希芸挺起胸膛:“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。”
院外和院内只隔着一道垂花门,惨叫声一声接一声,传进院子里。
快意乖觉,和称心一起搬来一把靠椅,伏侍薛寄素坐下,又巴巴地捧来一盏热茶,奉到她跟前。
院里的宫女们趴在地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求公主饶命!”
“谁敢抓我!我但是碧瑶夫人挑来伏侍公主的,公主莫非不怕碧瑶夫人见怪?”
余嬷嬷一眼扫向快意,“来人,把春芳和春芜押到内廷狱去!”
希芸喉咙里收回一阵阵沙哑的呼啸。
宫女们听着希芸撕心裂肺的惨叫,吓得两股战战,站都站不稳,有几个怯懦的,早就跪在地上,不住告饶。
希芸在公主面前肆无顾忌,阿谁余嬷嬷,必定也不是甚么勤奋诚恳的忠仆。
薛寄素目光一寒,“你还没有诘责本宫的资格。”
乃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谈笑笑,等着看热烈,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。
快意不时候刻重视着公主脸上的神采,见薛寄素挑眉嘲笑,推断半晌,大着胆量,走到廊檐底下,“大胆!在公主面前大喊小叫,成何体统?”
侍卫们一拥而上,围住余嬷嬷。
快意晓得,想要获得公主的信赖,她就必须和希芸、余嬷嬷势不两立,不能因为惊骇余嬷嬷的抨击就畏缩不前,不然公主如何会倚重她?
宫女们眼睁睁看着余嬷嬷被人扯住头发拖出去,眼睛瞪得铜铃普通。
快意恭敬道:“奴婢尊令。”
希芸赶紧跪伏在地:“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,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利诱,一时忘情,还请公主恕罪。”
本来的太薇公主过分软弱,把嬷嬷、使女们放纵得没法无天。余嬷嬷也是作威作福惯了,竟然连主子的本分都忘得一干二净。她如果个聪明的,这时候就应当大义灭亲、独善其身才对,恰好她还执迷不悟,非要一头栽出去,那就怪不得薛寄素手辣了。
薛寄素瞥了希芸一眼,没说话。
“奴婢们不走,奴婢们情愿服侍公主殿下!”
执刑的寺人们听到余嬷嬷的名字,行动有些游移,一时不敢动手。
余嬷嬷的神采更加丢脸,“是不是老奴年纪大了,公主听不清老奴说的话?”
希芸的目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,俄然几步上前,一脚踹向称心,“你这个狗主子,又在公主跟前乱嚼甚么?来人,把她拉下去,打她三十棍,看她还敢不敢作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