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传来轻微划动的声音,像是被甚么坚固之物悄悄磨着,关灵道曾经亲眼瞥见计青岩用棋子划断玄铁锁链,内里看不出甚么,但是锁链内里已经变得脆弱,有修为的人一拉便会折断,那声音就和现在相差不远。
他到底从甚么时候开端算计这事的?他在计青岩身边的时候?任关翎这个混蛋兄长,竟然把他当作东西似的跟人互换。
花彩行微咽口水。关灵道的修为不如他,但是这柄短刃却一定不如他,刚才关灵道部下包涵,没有趁他打量之时顺势割了他的颈项,不然以这短刃的杀气和魂气,怕是南北朝年青一代中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。
任关翎说的话,他甚么都听,那是他独一的亲人,是他最为崇拜的兄长。
“关影,你恨我么?”
任关翎淡然道:“是么?攻入紫檀宫时,你内心只剩下灵道,别的甚么都不去管,偏我另有闲情逸致去翻他们的药房。”
“花落春两日以内必然会到,当时候必然会杀了我。”任关翎的声音悠悠传来,“我想拿灵道来跟你换那八个听魂之人。”
关灵道望着他没出声,神采冰冷,倏然间四周簌簌风起,短刃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离了花彩行的手,花彩行神采微白昂首看时,关灵道在面前几丈处立着,短刃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里。
花彩行轻抬袖子,手中已然握了一支轻巧清秀的笔:“论修为,你比不上我。”
内里糟杂声响起,关灵道就算闭着眼也觉出有些不对劲,亮光很多,热气升腾,喊声不竭,仿佛是燃起了熊熊大火。任关翎身上的锁链闲逛,站起来道:“我的人来了,计宫主的筹算如何,是否许我里应外合?”
“解药在你那边。”计青岩又道。
“花公子,我师父与花家向来交好,明天如果我伤了花家后辈,师父定然怪我,可否行个便利,就这么放了我们?”关灵道低声下气。
头晕晕沉沉的,话也听不太清。这才是任关翎的算计?打不过花家,硬抢也没有掌控,他独一的胜算,竟然是赌在计青岩对他的情义上。
任关翎的嘴唇动了动,仿佛说了句甚么,关灵道没有听清,俄然间剑气又从身后而来,他仓猝拉着任关翎飞起,咬牙道:“哥,你说甚么?”
四周像是死般沉寂下来,花落春皱眉站在原处,只见那面如东风的男人抱着关灵道从空中落下,浅淡的素色衣服沾了鲜血,还是用那暖和的声音道:“劳烦花公子将花家主请来,我有话要同他说。”
“是何物?”他问。杀魂修这么多年,如许杀气怨气凝重的魂器他头次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