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望话音方落,屏风后转出一人,身材苗条、颔下柳须飘飘、仪容非常不俗,来人向张让等人深深鞠了一躬,朗声道:“鄙人陈宫,忝为东郡太守帐前主薄,见过各位公公。”
深夜。大将军何进府邸。
张让道:“依先生之言,颖川之战,竟是何进奸党蓄意为之?”
王允语塞,即使八百流寇不来攻打洛阳,可也不能听凭他们在京畿三辅纵骑劫夺呀,不然朝廷庄严何存?
许攸道:“攸料定阉党已禁宫闱,大将军言路已然难达上听,阉党又假传天子诏令,袁绍外贬勃海,袁术谪去扬州,朱隽、皇甫嵩亦不日解送回京,大将军羽翼尽去、兵权尽丧,如同引颈待死、犹不自知也?”
“刘备?”公孙瓒闻言大喜道,“刘玄德!哈哈哈,有请,哦不,我自亲往迎之~~”
张让双手连摇,失声道:“陛下千万不成。”
公孙瓒呵呵一笑,赞道:“真懦夫也,来来来,玄德贤弟,云长,里边请。”
何苗吸了口气。说道:“子师,伯喈,本初(袁绍)已被革去司隶校尉职,外放勃海大守。且不准回府告别,此中景象绝非平常。”
北宫伯玉三人相顾恻然,四人自举兵以来。情同手足、交谊甚笃。韩遂此番守留榆间断后,恐凶多吉少。
貂蝉摇了点头,脸上掠过一丝黯然。混迹北里瓦肆,游走达官朱紫之间,虽能密查到很多朝廷隐蔽,亦能博得士子欢心,可那毕竟只是逢场作戏,狐媚手腕虽能令男人如痴如醉,可真要他们卖身投贼,倒是断无能够,这~~便是妓女的哀思了。
张让闻言失容道:“若非先生们提示,我等几乎误事矣,当以何策应之?”
蔡邕忽有所感,说道:“大将军,八百流寇虽是虎狼之徒。可毕竟人少、难成大事,可暂缓图之。倒是阉党误国,为祸不浅,需尽早剪除!眼下八百流寇兵寇洛阳,倒是给大将军供应了谋取兵权、减弱阉党的机遇!”
何进地眼神逐步阴冷下来,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。
韩遂阴阴一笑,双膝跪倒灰尘,向着边章三人伏地三拜,沉声道:“小弟韩遂,恭送三位兄长上路,但愿西行路上一边坦途、早登极乐仙界~~”
张让腰弯得更低了,谄声说道:“大将军是否真有篡位之心,老奴不敢妄言,但陛下需早做防备,如若不然恐为所害。”
汉灵帝寝宫。
是夜,大将军何进府邸。
马跃转头向典韦道:“老典,我们走。”
马跃眸子里有莫名地寒芒一闪而逝,如果事情真如貂蝉所说,这倒的确是个机遇!如果能够打下洛阳,干掉汉灵帝完整闭幕大汉王朝,那么乱世就会提早到来,再不必比及中平六年董卓进京当时候了!
……
陈宫道:“何进久有篡汉之心,与袁氏沆瀣一气、狼狈为奸,今袁绍领司隶校尉、袁术为豫州牧,又有刘岱、刘表为其外援,羽翼已成!昔颖川之战、疑云重重,八百流寇下虎牢、寇洛阳,看似偶尔,实在必定,此乃何进借刀杀人之计也~~”
貂蝉道:“大头领公然贤明,一语中地!”
“呼~”马跃低头吹去房中草席上的灰尘,大马金刀地跪坐下来,问貂蝉道,“是何变故?”
边章道:“不如重回河套,再整雄师?”
袁绍奋然道:“为今之计,唯有死中求生、但求一博耳。”
袁绍心头一跳,站起家来,只见数十名金吾卫已经簇拥身边,状似护送,实则监督,不由心中黯然感喟。向宋典道:“容下官回府告别~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