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进神采凝重,向袁逢等人道:“八百流寇兵锋,诸公皆已亲眼目睹,如此虎狼之师,实非司隶之军所能对抗,西园、羽林又为阉党把持,变更不得。但有差池、洛阳既失,宗庙俱毁,莫如尽起大汉天下十三州之兵勤王,诸公觉得如何?”
言毕,边章、北宫伯玉、李文侯三人意欲离帐,身后忽响起韩遂阴恻恻地声音:“遂本日置酒替三位兄长钱行,并非送兄等重回河套,实欲恭送兄等赴阴曹地府耳。”
十常侍正群情时,忽闻屏风后响起一声断喝,张让等尽皆失容。谓高望道:“高公,此何人?”
陈宫道:“鄙人有一策,可保诸公无恙,何进翅膀,唾手可除。”
侍中王允俄然说道:“八百流寇兵锋虽盛,其意似不在洛阳,大将军可不必挂怀。”
袁绍神采大变,沉声道:“臣~~领旨谢恩~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~~”
蹙硕眸子里凶芒一闪,沉声道:“如此,何不干脆诛除何进。以绝后患?”
何进把目光转向蔡邕,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张让道:“依先生之言,颖川之战,竟是何进奸党蓄意为之?”
陈宫环顾十常侍一眼,沉声道:“公等祸至无日矣,尚且不知乎?”
韩遂答道:“投降。”
貂蝉摇了点头,脸上掠过一丝黯然。混迹北里瓦肆,游走达官朱紫之间,虽能密查到很多朝廷隐蔽,亦能博得士子欢心,可那毕竟只是逢场作戏,狐媚手腕虽能令男人如痴如醉,可真要他们卖身投贼,倒是断无能够,这~~便是妓女的哀思了。
马跃入得屋里。只见阳光难以企及的暗影里,站定一道苗条苗条地倩影,袅袅婷婷甚是动听,唯面壁而立。令人难辩丽容。似是闻听脚步声响,那倩影俄然转过身来,向马跃嫣然一笑,暴露两排编贝似的玉齿,说道:“自颖水河边一别,不觉已过数月,大头领别来无恙乎?”
说罢,陈宫从袖中慎重其事地起出一封手札,递与张让。
韩遂道:“如此,遂请死守愉中。替三位兄长断后。”
公孙瓒呵呵一笑,赞道:“真懦夫也,来来来,玄德贤弟,云长,里边请。”
……
八百流寇簇拥而至、吼怒而去,于洛阳城外稍显峥嵘便引而远遁,但其“虎狼之师”的形象却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满朝文武的内心上。
宋典阴声道:“不必了,河北张纯谋反,兵锋直指勃海,军情告急,请袁太守以国事为重,马上启程到差。”
何进闻言悚然大惊,失声道:“如此大事,子师从何晓得?”
言讫,边章三人寂然倒地,半晌即七窍流血、断气身亡。
陈宫道:“蹙公可借口皇上龙体不佳,引一支羽林军封闭禁宫,不令何进一党与皇上相见,亦不令皇后与之相见,以根绝何进言路上达圣听。”
许攸环顾摆布而无人,低声道:“大将军,为今之计,唯有示敌于弱,可令人讨情于阉党,具言本无争逐之意,何如袁逢、袁隗兄弟从中调拨。始起争斗之心,可将阉党视野转嫁到袁氏兄弟头上,则大将军可保无忧矣。”
袁绍道:“无妨,绍已打通随行金吾,谅无差池,唯本日之事十万孔殷,请大将军以汉室江山为重,速速出兵剪除阉党。”
汉灵帝皱眉道:“如此,大将军果有篡位之心乎?”
高望话音方落,屏风后转出一人,身材苗条、颔下柳须飘飘、仪容非常不俗,来人向张让等人深深鞠了一躬,朗声道:“鄙人陈宫,忝为东郡太守帐前主薄,见过各位公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