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上何人,快快翻开城门!”
袁胤无法道:“罢了,可多取些牛皮、帐蓬之类御寒之物,再送些酒食过来。”
马跃森然一笑,断喝道:“现在才想起要走,太晚了~~脱手!”
“何故鼓噪!但是贼寇又杀过来了?”
袁胤率亲兵迎上前来,大声诘责道:“何故来迟?甚是可爱!”
“你!”袁胤暴跳如雷,厉声大喝道,“某乃大汉辅军校尉袁胤是也,让鲁阳令许遥出来与某答话。”
马跃见汉军反应如此敏捷,竟能在极短的时候里构造起如此周到的防备阵形,心知已经无机可趁,遂当机立断率50余精锐流寇不进反退、撤出营外。今晚袭营,目标非在击溃汉军,实在篡夺马匹耳!
“猖獗!”袁胤大怒道,“竖子敢尔,可知某是何人?”
“突破城池,鸡犬不留!”
“汉军威武!”
如果换了普通的郡国兵,只怕就此崩溃,但这支骑军毕竟是大汉精锐、百战精兵,长久的混乱以后很快就平静下来,在口令与号子的指引下敏捷集结,并兵分两路,少量汉军围歼营中流寇,大部汉军迎击营外流寇,调剂有序、章法稳定。
直到藏身数百汉军的周到环护之下,袁胤始才长舒一口气,想及方才惊险处,此时犹自心不足悸。袁胤正自光荣时,忽听营盘左方马嘶人沸,杀声渐起,一名小校色变道:“将军不好,流寇意欲夺马!”
稍顷,袁胤率军后退三里安营,分拨好游骑哨探以后,军马卸鞍、兵士解甲,又命军士至山中砍木,只派少量军卒在城外空位放牧军马、当场啃食枯草。不及多久,天气黑透,袁胤腹中饥饿难忍,正自等得不耐之际,牛铃响处,只见一行五十余郡国兵已然押着十数辆牛车进了营盘辕门,车上多装草料酒食。
“西凉马跃?”袁胤皱眉道,“未曾传闻过……”
袁胤策马走到吊桥前,冲城楼上厉声大喝,城楼上静悄悄的,残阳的余晖洒落在女墙上,反射出幽冷的反光,十几名守城汉军已经警戒地挽弓搭箭,对准了城楼下的袁胤。
小校嘴角俄然绽起一丝诡异的笑容,答道:“某~~西凉马跃是也!”
马跃身后,数百流寇严阵以待,熊熊火光映亮了数百张年青得让民气疼的脸庞,是甚么让他们的神采变得如此狰狞?是甚么扑灭了他们眸子里那炽热的杀机?每一名流寇的心中皆有一股野火在燃烧,汉军精锐又如何?灭的就是精锐!
袁胤身后,千余汉军将士三呼呼应,这一千骑军乃是汉军精锐,皆虎狼之徒,齐声号令很有山崩海啸之势,举城皆闻,隐于城门以内的马跃亦微微色变,这但是一支真正的汉军精锐、百战精兵!
城门卫冷冰冰地答道:“许大人正在议事,恕难通报!”
袁胤夙来自大家世,一贯眼高于顶、目空统统,本日连番被小校轻视,早已按捺不住心中肝火,按剑抢上前来,袁胤身后,十余亲兵虎狼环伺。不及十步,那小校已然走的近了,袁胤看的逼真,只见那小校身高七尺,面如冠玉、剑眉星目,非常俊朗宏伟。
当袁胤看到城楼上那杆随风飘荡的大旗以后,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,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地上,呼,还好,鲁阳未失,看来是兄长多虑了,以戋戋八百流寇怎能够攻陷城防完整之坚城?
“恰是鄙人!”
为首小校神情不愉,答道:“仓促之间如何备得很多酒食,天然费时。”
一名流寇趁乱将一支响箭射往空中,刺耳的锐啸惊碎了喧闹的夜空,沉寂的田野上突然响起排山倒海的号令声,一支军队鬼怪般呈现在汉虎帐盘四周,向着或解甲歇息,或砍木搭营的汉军将士掩杀过来,黑暗中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少仇敌,只听杀声透宇,到处都是火光,到处都是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