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捋了捋颔下柳须,面露浅笑道:“孙将军左肩伤势虽重,倒是皮肉之伤,断无性命之忧,所虑者倒是一双眼睛,不知为何物所炙伤,恐有失明之虑。”
袁术大吃一惊,几乎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,幸亏身边的李严眼疾手快,拍顿时前一把扶住。不但袁术吃惊,身后金尚等一众素知孙坚武勇的大小幕僚武将亦皆失容,纷繁目露震惊之色。
“报~~”
……
“呼~~真是失策。”袁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以手扶额愤恨道,“马跃,竟敢杀我战马,可爱,实在可爱!”
金尚亦自色变,失声道:“以1000汉军精骑,竟然费时数个时候始才击破戋戋200骑流寇!这……”
马跃大喜,又从木筏跳回岸上,瞬息之间周仓早已经奔驰而至,飞身扑落马下跪倒在地,以首顿地哭泣道:“大头领,弟兄们……就剩下这几个了!”
袁术雄师开进宛城北30里的西鄂,在蒯良及李严的死力劝止下,遂当场安营、不再入驻宛城。早在袁术开到西鄂之前,袁胤与周勋率军2000已经顺利地夺下了宛城,不过此时的宛城已成空城一座,除了满城的百姓,并未曾见一名流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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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术眉头瞬时皱紧,如若孙坚两眼失明,那猛虎岂不就成了瞎虎?还能剩下几份虎威?当时就体贴肠说道:“还望先生悉心救治,定要保全文台一双眸子。”
50余艘木筏呈一字逶迤排开,每艘木筏各载十数流寇,正蓄势待发。早在攻略宛城,八百流寇西渡白水之时,马跃就曾让人扎下木筏,渡河以后并未曾抛弃,而是命人秘藏于河边密林当中,不想本日公然派上了用处。
裴元绍目光一厉,将大旗扛在肩上,转过身去扯开嗓子厉声吼道:“弟兄们,给我把百姓看细心了,毫不成走脱一个,走嘞~~~”
那探马道:“将军,孙坚将军与贼酋马跃交兵倒霉,身受重伤。”
一拍周仓肩膀,马跃大声道:“走!”
裴元绍昂然道:“伯齐放心,都挟制齐了,足足800余人,皆穿汉军衣甲,若不近前细心察看,绝无马脚。”
袁术很久始缓过神来,狼一样盯着探马,厉声喝道:“再说一遍!”
蒯良话音方落,又一骑探马飞奔而来,奔到袁术面前仆地翻身落马,跪倒灰尘。
“哦?”袁术神采一动,沉声道,“顿时请元休先生、子柔先生来我大营议事。”
马跃神采冰冷,心中一样冰冷地想道,既然身为流寇和全部大汉帝国的汉军做对,死人天然是不免的,就看是不是死的值得!以200骑流寇的灭亡,换来800流寇的保存,马跃以为这美满是值得的。
“将军,有八百流寇之行迹了。”
重伤昏倒的孙坚也被送到了袁术大营,由随军郎中实施救治。
“老裴,百姓都挟制齐了?”
周仓直起腰来,目露冰冷的杀机,沉声道:“对,杀光那些汉军,给死去的弟兄报仇!”
探马骇然道:“将军饶命,小人所报乃是真相。”
一向侍立孙坚身侧的祖茂四将亦同时严峻地望着郎中。
“报~~”
“嗯。”马跃点了点头,沉声道,“你身边只要百余弟兄,需谨慎谨慎,既不成跑了百姓露了马脚,又要把阵容做足,形成八百流寇沿白水南下之假象。不过,凡事以保存力量为重,若事不成为,可当机立断弃百姓转进,北上与大队人马汇合。”
袁术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豫,旋即呵呵笑道:“雉县一战,本将思虑不周乃至坐失良机,实在忸捏,然不知元休有何良策挽救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