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绍目光一厉,将大旗扛在肩上,转过身去扯开嗓子厉声吼道:“弟兄们,给我把百姓看细心了,毫不成走脱一个,走嘞~~~”
那探马道:“将军,孙坚将军与贼酋马跃交兵倒霉,身受重伤。”
马跃大手一挥,厉声道:“好,解缆!”
袁术神采一沉,厉声道:“流寇只要戋戋200余骑,竟然到现在始才击破?”
“将军,有八百流寇之行迹了。”
蒯良话音方落,又一骑探马飞奔而来,奔到袁术面前仆地翻身落马,跪倒灰尘。
马跃纵身跳到最后一只木筏上,正要命令顺水北上时,忽闻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从西岸响起,惊回顾,只见数骑浑身浴血,踏着暮色奔驰而来,管亥目光锋利,老远瞧的正切,大喜道:“周仓!大头领,是周仓他们返来了,这厮没死,哈哈……”
“嗯。”马跃点了点头,沉声道,“你身边只要百余弟兄,需谨慎谨慎,既不成跑了百姓露了马脚,又要把阵容做足,形成八百流寇沿白水南下之假象。不过,凡事以保存力量为重,若事不成为,可当机立断弃百姓转进,北上与大队人马汇合。”
袁术雄师开进宛城北30里的西鄂,在蒯良及李严的死力劝止下,遂当场安营、不再入驻宛城。早在袁术开到西鄂之前,袁胤与周勋率军2000已经顺利地夺下了宛城,不过此时的宛城已成空城一座,除了满城的百姓,并未曾见一名流寇。
金尚叹道:“雉县一战,本可一举擒杀贼酋马跃,将军坐失良机矣。”
周仓直起腰来,目露冰冷的杀机,沉声道:“对,杀光那些汉军,给死去的弟兄报仇!”
蒯良道:“将军,八百流寇分歧于昔日之黄巾贼寇,其贼浩繁精干,皆悍不危死之徒,未可小觑。”
袁术大吃一惊,几乎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,幸亏身边的李严眼疾手快,拍顿时前一把扶住。不但袁术吃惊,身后金尚等一众素知孙坚武勇的大小幕僚武将亦皆失容,纷繁目露震惊之色。
马跃大喜,又从木筏跳回岸上,瞬息之间周仓早已经奔驰而至,飞身扑落马下跪倒在地,以首顿地哭泣道:“大头领,弟兄们……就剩下这几个了!”
“哦?”袁术神采一动,沉声道,“顿时请元休先生、子柔先生来我大营议事。”
袁术很久始缓过神来,狼一样盯着探马,厉声喝道:“再说一遍!”
“呼~~真是失策。”袁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以手扶额愤恨道,“马跃,竟敢杀我战马,可爱,实在可爱!”
袁术道:“这么说八百流寇南下已然无疑了。”
马跃将周仓从地上扶起来,沉声劝道:“周仓,没了的都是些好弟兄,他们没了我跟你一样痛心!不过现在我们没时候悲伤,我们要抓紧时候跳出汉军的包抄,消逝在汉军的眼皮底下,然后再回过甚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,给死掉的兄弟报仇。”
宛城东30里,白水河边。
祖茂四人在救下孙坚以后,已将孙坚脸上之生石灰以净水洗去,这四个莽汉既不识得生石灰,亦不知其短长,熟不知在洗濯过程中又给孙坚增加了分外的伤害。这会郎中问起,他们却也不晓得那是何物了。
白水西岸,一杆大旗顶风猎猎招展,上绣“八百流寇”四个殷红大字,大旗之下,裴元绍与马跃相对肃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