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――”第二下。
“你究竟是人、还是鬼?”杨晟涵沉声问道。
“她”又对杨晟涵说道:“夫君且放妾身下来,让妾身给祖父祖母以及父母叔伯们磕三个响头再走吧。”
她吓得双腿一软,幸得身边两侧丫环及时搀扶,这才没有狼狈地跌倒在地,但却抬起手来颤巍巍地指着“柳怀袖”,凄声嚷道:“你究竟是甚么妖妖怪怪?竟然敢出来吓人?”
杨晟涵也感觉实在奇特,一个死了的人俄然就重生,这是他平生没有见过的事情,但他胆量极大,也不惶恐,想了一想,便道一声“好”,就将“柳怀袖”放下地来,后退一步,抱手而立,那架式倒像是想要看看这柳怀袖的尸身究竟想要做些甚么。
李氏像是发了疯一样,不断地拿着黑木拐杖往死内里打,杖头落在柳怀袖的身上,却不见柳怀袖喊一声痛,也不见她躲闪,就见那孱羸的身材在地上扭来扭去,然,肩腰与头却不见有所转动,仍然生硬得不似一个活人。
柳怀袖的尸身落了地,下半身与凡人无异,但上半身非常生硬,腰肩不能动,头不能点似的。“她”脚步轻巧地走到柳元庆面前,跪了下去,但叩首的时候,腰肩与头仿佛连成一线,生硬地磕了下去。
他们哭了好一阵子,柳怀袖感到内心痛快了,这才悄悄地笑道:“祖父祖母莫哭了,这些年来孙儿交友了很多怪杰异士,昔日里他们常常送孙儿一些奇珍奇宝,孙儿最喜好的一件是一枚古玉,到手之时命人将古玉制成了项链,今后便悬带于颈上,从不离身。送我古玉的朋友说此玉有百毒不侵的服从,现在看来,此言不假,孙儿得以活命满是倚赖了这枚古玉项链的服从。”
杨晟涵实在摸不明白这个柳三女人的真假,但现在不管如何说,她都是他的老婆了,老婆有所求,做丈夫的定然是要满足的,因而他说道:“那你便磕吧。”
柳元庆也是一副“天要亡我”的凄苦模样,身材软软地坐倒在太师椅上,听到老婆说出这番话,顿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杨晟涵心中感到非常讶异,心想本身醉酒非礼柳三女人,导致一个未出阁的女人暗结珠胎,这事放在哪一个女人身上,都必然会让任何一个女人饱受痛苦,现在看景象,这柳家人是没有好好地对待柳三女人了,因而就说道:“现下我已背你出门,你已不是柳家人,非论你是人是鬼,都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啦!你有甚么委曲怨诉,都能够同我说说,如果这柳家人真的欺负你了,我身为你的丈夫,必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!”
柳怀袖红盖头下的那张红漆唇浅浅地勾着,似娇羞矜持,又似欲语还休。柳氏佳耦看到她这模样,更是哭得苦楚了。
饶是李氏常日里再如何放肆放肆,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吓破了胆量!柳怀袖但是她亲身命人灌下毒酒、亲身命人探了鼻息、亲身请专人画了死人妆的,她虽没有亲身触碰到那倒霉的尸身,但是碰过柳怀袖尸身的人都说柳怀袖死了,就连杨晟涵也是这般说法的,现现在,那尸身竟然在彼苍白日、众目睽睽之下动了起来!
李氏一边打便一边骂道:“你这倒霉的死鬼!死便死了,还跳起来恐吓活人做甚么?你给老头子叩首做甚么?是想害我们老头子折寿吗?你……你哪儿来的,就快快回哪儿去!”
“柳怀袖”又咳出了好几口黑血,衰弱地说道:“我天然是活人,如果死人,又如何会吐血?”说完又咳了几声,直到把嘴里的淤血都给咳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