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续打了“柳怀袖”十来下,终究打得“柳怀袖”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黑血,忍不住向杨晟涵求救道:“夫君救我!祖父祖母要下毒杀我,我幸得不死,但现在就要被祖母给活活打死啦!”
在第二个响头磕下去的时候,李氏俄然冲了上来,抢过柳元庆的黑木杖头,猛地朝柳怀袖打去,把人打翻在地,红盖头顿时给歪了一半,柳怀袖的下半张脸露了出来,只见白漆涂肤,红漆涂唇,像极了在坟前烧掉的纸人的脸,而诡异的是,她倒下来的时候,头不歪,肩不动,还是是生硬得很。
“她”又对杨晟涵说道:“夫君且放妾身下来,让妾身给祖父祖母以及父母叔伯们磕三个响头再走吧。”
杨晟涵实在摸不明白这个柳三女人的真假,但现在不管如何说,她都是他的老婆了,老婆有所求,做丈夫的定然是要满足的,因而他说道:“那你便磕吧。”
只见“柳怀袖”细声说道:“祖母说的算是甚么话?孙儿出嫁的这身行头都是您亲身办理,并亲身给孙儿换上的,也是您亲身送孙儿出门来嫁人的,现在说的这番胡话算甚么?”
饶是李氏常日里再如何放肆放肆,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吓破了胆量!柳怀袖但是她亲身命人灌下毒酒、亲身命人探了鼻息、亲身请专人画了死人妆的,她虽没有亲身触碰到那倒霉的尸身,但是碰过柳怀袖尸身的人都说柳怀袖死了,就连杨晟涵也是这般说法的,现现在,那尸身竟然在彼苍白日、众目睽睽之下动了起来!
李氏一边打便一边骂道:“你这倒霉的死鬼!死便死了,还跳起来恐吓活人做甚么?你给老头子叩首做甚么?是想害我们老头子折寿吗?你……你哪儿来的,就快快回哪儿去!”
柳怀袖的尸身落了地,下半身与凡人无异,但上半身非常生硬,腰肩不能动,头不能点似的。“她”脚步轻巧地走到柳元庆面前,跪了下去,但叩首的时候,腰肩与头仿佛连成一线,生硬地磕了下去。
她吓得双腿一软,幸得身边两侧丫环及时搀扶,这才没有狼狈地跌倒在地,但却抬起手来颤巍巍地指着“柳怀袖”,凄声嚷道:“你究竟是甚么妖妖怪怪?竟然敢出来吓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