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那身空灵高雅的气质,这般姿容,在人间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。
这番对话两人都过了界。
这位但是玉珩仙君,全部无极仙域里,他是最容不得半点不对的存在。
玉珩仙君可贵对某样东西表示出兴趣,他的神采安静,目光重新凝到唐玉笺身上,“是要将头发染黑吗?”
唐玉笺站在凭栏处往下望,远处重峦叠嶂,山川如水墨般在六合间渐次晕染开来。
唐玉笺入迷看着,想起了曾经的极乐画舫。
河岸两侧灯火交映,模糊能闻声船上飘来动听的丝竹声,还能看到男男女女在灯影画扇间穿越调笑。
乃至冰冷的指尖还在如有似无的碰触头皮,引来一阵阵奇特的感受。
玉珩仙君缓缓垂下眸。
精确的说,他的视野一向都没有从唐玉笺身上分开过。现在只是从她的眼睛移至她微微颤抖的唇瓣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
唐玉笺转头伸谢,目光所及,只见师兄师姐们虽已换上凡人装束,却还是难掩天人之资。
方才师姐尚将来得及将她的头发染完,现在看上去黑灰交杂,显得班驳不均。
唐玉笺点头,语气安静,"那便是从未见过。"
仙君的声音很淡,听起来态度平和。
可这处城池祈愿最多。
飞阁并未逗留,持续向着无尽海的方向驶去,眨眼间便消逝在虚空当中。
“小玉!”
唐玉笺跟着师兄们下来前,转头看了一眼,阁楼的门扉还是紧闭。
“你从仙君身上起来呀!”
只是他们所坐之处被帷幔遮挡,内里的人皆没法窥见。
“为何会突入此处?”
放手啊。
飞阁速率很快,眨眼间下界已是人间。
她眨了眨眼睛,昂首望去,不知是不是错觉,竟在仙君的唇角捕获到一丝转眼即逝的笑意。
几个仙娥出去,无声开端清算东西。
闻言,唐玉笺愣了愣。
唐玉笺手上一空,连突入阁内的那只山雀都被丢出去。
“……”她猜疑,定睛再看,玉珩还是那副静若止水的模样。
唐玉笺猛地发力,身材突然落空均衡。一只苗条的手及时探来,似要扶住她,却在慌乱间被她下认识地挥开。
错觉吗?
唐玉笺心中涌起一股知名火。
唐玉笺眼睛睁大,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垂垂走远的师兄师姐们,深吸一口气,碰不到空中的脚尖开端挣扎。
更诡异的是,仙君的手仿佛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她的头发。
头顶上的视野如有本色,带着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,悄悄地察看着她。
“这是甚么?”
之前在尘寰时,她的头发也老是如许,般染得深浅不一。
唐玉笺闭了闭眼,声音低了下去,“是幻颜的宝墨。”
这张嘴公然聪明。
玉珩的膝盖抵在她柔嫩的小腹上,那种吃撑了一样的压迫感让她几近堵塞,仿佛连胸腔的氛围都挤压走了,呼吸不上来。
常常来往人间的师兄取出几套尘寰衣物,让他们换上。
唐玉笺乌发披肩,看起来像个俏生生的凡人女人。
待他真的分开了,内心也没有半分称心,反倒郁结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闷气,如鲠在喉。
一众金仙施礼,弟子也拖起地上转动不得的仙雀纷繁退下。
"归去吧。"
斯须后,玉珩仙君无端问,“你去过人间?”
唐玉笺顾不上是否失态,扬声说,“对不起仙君,我知错了,还望放开弟子……”
他没有不悦,又问,“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。”
可唐玉笺却如何也爬不起来。
头发掉色。
每个字说的都是乱世,天灾,以及天灾。
暮色四合,残阳渐隐,新月挂上天涯,清清冷冷的月光将目光所及之处镀上一层乌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