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玉笺转头伸谢,目光所及,只见师兄师姐们虽已换上凡人装束,却还是难掩天人之资。
“你从仙君身上起来呀!”
玉珩仙君缓缓垂下眸。
待他真的分开了,内心也没有半分称心,反倒郁结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闷气,如鲠在喉。
阁楼堕入一阵沉寂。
“……”她猜疑,定睛再看,玉珩还是那副静若止水的模样。
这位但是玉珩仙君,全部无极仙域里,他是最容不得半点不对的存在。
瞥见仙君那身仙气飘飘的月红色锦衣上,感染了几处黑黑红红的墨渍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
“仙君另有事?若无事,弟子辞职了。”
就闻声身后传来一声扣问。“这是你弄上的吗?”
她眨了眨眼睛,昂首望去,不知是不是错觉,竟在仙君的唇角捕获到一丝转眼即逝的笑意。
她低头看着本身垂下的发尾,一时也有些恍忽。
河岸两侧灯火交映,模糊能闻声船上飘来动听的丝竹声,还能看到男男女女在灯影画扇间穿越调笑。
人间的游船自是不能与极乐画舫那样的处所比拟,但能看出富强销金的意味。
只是他们所坐之处被帷幔遮挡,内里的人皆没法窥见。
加上那身空灵高雅的气质,这般姿容,在人间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。
头发掉色。
唐玉笺点头,语气安静,"那便是从未见过。"
几个弟子上前查验,面前一亮,“回仙君,恰是这些。”
唐玉笺抿着唇,回身看去。
玉珩仙君声音轻了几分,“我健忘了一些事。”
顾念师姐帮她将头发挽起,又替她换了瞳色。
门外师姐的声音听起来将近昏倒。
头顶上的视野如有本色,带着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,悄悄地察看着她。
信笺金纸上,字字如血,句句含悲,都是哀鸣。
雾锁青山,帷幔飘摇。
他伸手悄悄捻了捻衣料,惨白的指尖顿时染上一片班驳的污色。
每个字说的都是乱世,天灾,以及天灾。
飞阁并未逗留,持续向着无尽海的方向驶去,眨眼间便消逝在虚空当中。
“回仙君,”唐玉笺声音颤抖,还带着几分烦躁,“方才路过玉华门外,被雾隐山灵气滋养的山雀冲上来,夺走了我们的锦袋和储物玉环。为了追回这些东西,弟子才不慎冲犯了仙君,还望仙君惩罚。”
乃至冰冷的指尖还在如有似无的碰触头皮,引来一阵阵奇特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