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起方才她看他的眼神,他咬牙,愁闷的很。何曾想过本身能有如此宽裕狼狈的局面,还是被一个女人逼得!
可,这水温是不是又凉了?他现在的体温都比水热!
气结,宁止狠狠地瞪着云七夜,两相对视,谁也不肯先让步,只要两双瞪得越来越大的眼,一双他的,一双云七夜的。
云七夜呆呆地站在原地,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止,她不着陈迹地踮脚,哇,看得更清楚了。浴桶里的男人,不但生得美,并且生得妖。
现在的外厅里,分歧于方才的混乱,一小我影也寻不到。秦宜、陈管家、柳思月,一干的太医下人……全都消逝不见了。连带着宁止那狠恶的咳声,统统的喧哗全都消逝的无影无踪,房间里温馨极了。
还看?!顺着云七夜的目光,宁止低头一看,这才认识到本身的身子有些向上了,透露了些甚么。他皱眉,慌得朝水下挪了挪,遮住了胸膛上不该暴露来的东西。
见状,云七夜朝后退了一步,啧啧,这男人在干甚么,舔得这般妖娆,无穷引诱!她浑身一抖,咽了口唾沫,有些接受不住宁止的媚态。她终是率先让步,声音倒是有些吊儿郎当,浑然不觉失态,“殿下,沐浴呢?”
他恨恨地将额上的水渍擦去,方才被热气熏的浑身炎热,这才缓了过来。
男人一头乌发随便束起,偶有水滴顺着发丝渐渐趟过,顺着脖颈落入水面,消逝不见。那张略有些惨白的脸,微微泛着几抹病态的酡红。荧荧光影里,浴桶里的人,飘忽的恍若幻影。
谁?闻声响动,他睁眼,那一双眸子竟是澄莹如水。他转过甚去,斜斜地靠着桶壁上,不羞不怯,就那么百无聊赖地看着云七夜,那眼神,直看得云七夜有点发毛。
云七夜!
“是!”云七夜非常狗腿地点头,当下回身,快步跑出了阁房,关门。
一时,氛围里喧闹的,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,以及微微颠簸的水声。
――无妄之灾,她把他看了!
她微微皱眉,放轻了脚步朝阁房走去,悄悄推开那扇门,瞬时一股热气劈面而来,润湿了她的脸颊。就见阁房里热气氲蕴,水雾环绕,统统都是模恍惚糊的,仿佛瑶池瑶池。她顺手扇了扇,那里来得热气?待到扇得个七七八八,看清楚不远处的旖旎风景,她不由退了几步,嘴角一抽,几乎血喷三丈。
他皱眉,不知怎的,只感觉浴桶里的水温,仿佛比方才更热了些,满屋的水雾,让他有些堵塞,唇角的痒意更甚,不安闲的很。
阁房的正中心,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,氤氲在一片水雾中,水面上铺满了香体用的香草花瓣。淡淡的云烟轻雾中,宁止背靠桶壁,闭眸养神,偶尔轻声咳起,几不成闻。他暴露着的上身全然透露在这一片热气中,裸背光亮无瑕,仿佛一块美玉。
宁止呢,可还在阁房?但是听不见咳嗽声。
“咳……”宁止掩嘴微咳,只是声音比方才大了些,不是都叫他们滚了么?她又返来做甚么?难不成……偷看他沐浴?
见状,云七夜的视野跟着挪动,额上微微也有些汗水,这屋子里太热了,还是她的西房好啊。她不由也跟着宁止,呼了几口气,想要风凉些。宁止呢,他热么?想着,她又不甘心肠看了宁止几眼。
很快,连带着水温,他的体温规复普通……
前后不过半个时候,她先是摸了他,现在又窥看了他的身子,她还想干甚么?思及此,阴鸷之色瞬时拢上眉梢,他盯着云七夜,硬生生抑下那阵咳意,脸庞紧绷着生硬的线条,清楚可见颈间脉搏的狠恶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