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结,宁止狠狠地瞪着云七夜,两相对视,谁也不肯先让步,只要两双瞪得越来越大的眼,一双他的,一双云七夜的。
他不甘心肠瞪了云七夜一眼,耐烦终是被她毫不羞赧的神采耗光,恶狠狠迸出五个字:“滚出去,关门!”
她微微皱眉,放轻了脚步朝阁房走去,悄悄推开那扇门,瞬时一股热气劈面而来,润湿了她的脸颊。就见阁房里热气氲蕴,水雾环绕,统统都是模恍惚糊的,仿佛瑶池瑶池。她顺手扇了扇,那里来得热气?待到扇得个七七八八,看清楚不远处的旖旎风景,她不由退了几步,嘴角一抽,几乎血喷三丈。
他恨恨地将额上的水渍擦去,方才被热气熏的浑身炎热,这才缓了过来。
见状,云七夜朝后退了一步,啧啧,这男人在干甚么,舔得这般妖娆,无穷引诱!她浑身一抖,咽了口唾沫,有些接受不住宁止的媚态。她终是率先让步,声音倒是有些吊儿郎当,浑然不觉失态,“殿下,沐浴呢?”
一时,氛围里喧闹的,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,以及微微颠簸的水声。
见状,云七夜的视野跟着挪动,额上微微也有些汗水,这屋子里太热了,还是她的西房好啊。她不由也跟着宁止,呼了几口气,想要风凉些。宁止呢,他热么?想着,她又不甘心肠看了宁止几眼。
很快,她又回到了宁止的房间。
满室的热气满盈,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有点热。微微一晒,她咂摸着唇,视野上移,就见分歧于方才,宁止的脸上垂垂有抹不普通的酡红,也不晓得是被气的,还是害臊了。不过分歧于他,她的心都是黑的,不会脸红!
终究滚了!望着云七夜拜别的背影,又闻声那“咣当”的关门声,宁止刹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,他不由吐了一口气,脖子一仰,疲惫地靠到了桶壁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,脑筋里倒是――该死的云七夜!
――飞来横祸,他被她看了!
谁?闻声响动,他睁眼,那一双眸子竟是澄莹如水。他转过甚去,斜斜地靠着桶壁上,不羞不怯,就那么百无聊赖地看着云七夜,那眼神,直看得云七夜有点发毛。
现在的外厅里,分歧于方才的混乱,一小我影也寻不到。秦宜、陈管家、柳思月,一干的太医下人……全都消逝不见了。连带着宁止那狠恶的咳声,统统的喧哗全都消逝的无影无踪,房间里温馨极了。
……不能乱动,不能。
前后不过半个时候,她先是摸了他,现在又窥看了他的身子,她还想干甚么?思及此,阴鸷之色瞬时拢上眉梢,他盯着云七夜,硬生生抑下那阵咳意,脸庞紧绷着生硬的线条,清楚可见颈间脉搏的狠恶跳动。
啧,这风景儿,可比那日的脱衣图都雅多了。重点是多日的夙愿得偿,她瞥见了他前面的风景,那锁骨,那健壮的胸肌,销魂儿得狠。
看甚么看?!还看!
“是!”云七夜非常狗腿地点头,当下回身,快步跑出了阁房,关门。
跟着说话的行动,他的身子向上提了提……
阁房的正中心,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,氤氲在一片水雾中,水面上铺满了香体用的香草花瓣。淡淡的云烟轻雾中,宁止背靠桶壁,闭眸养神,偶尔轻声咳起,几不成闻。他暴露着的上身全然透露在这一片热气中,裸背光亮无瑕,仿佛一块美玉。
“咳……”宁止掩嘴微咳,只是声音比方才大了些,不是都叫他们滚了么?她又返来做甚么?难不成……偷看他沐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