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这水温是不是又凉了?他现在的体温都比水热!
男人一头乌发随便束起,偶有水滴顺着发丝渐渐趟过,顺着脖颈落入水面,消逝不见。那张略有些惨白的脸,微微泛着几抹病态的酡红。荧荧光影里,浴桶里的人,飘忽的恍若幻影。
谁?闻声响动,他睁眼,那一双眸子竟是澄莹如水。他转过甚去,斜斜地靠着桶壁上,不羞不怯,就那么百无聊赖地看着云七夜,那眼神,直看得云七夜有点发毛。
他恨恨地将额上的水渍擦去,方才被热气熏的浑身炎热,这才缓了过来。
很快,连带着水温,他的体温规复普通……
一时,氛围里喧闹的,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,以及微微颠簸的水声。
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,眸子微转,顿时有了主张。红唇轻启,他看似漫不经心肠伸出了粉色的舌,顺着唇角渐渐看望,舔舐了一圈,终究将那颗水珠舔去。
那一头乌发随便束着,些许浸入水中,仿佛水藻般绽放了妖娆的弧度。白净的肤,嫣红的唇……水波粼粼,滴滴水珠紧贴,顺着他身子的弧线滑落,路过下颚、脖颈、喉结、锁骨、胸膛、窄腰……一层香体用的幽兰干花漂泊在水面上,上面的,她看不见了。
“是!”云七夜非常狗腿地点头,当下回身,快步跑出了阁房,关门。
前后不过半个时候,她先是摸了他,现在又窥看了他的身子,她还想干甚么?思及此,阴鸷之色瞬时拢上眉梢,他盯着云七夜,硬生生抑下那阵咳意,脸庞紧绷着生硬的线条,清楚可见颈间脉搏的狠恶跳动。
很快,她又回到了宁止的房间。
――飞来横祸,他被她看了!
终究滚了!望着云七夜拜别的背影,又闻声那“咣当”的关门声,宁止刹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,他不由吐了一口气,脖子一仰,疲惫地靠到了桶壁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,脑筋里倒是――该死的云七夜!
阁房的正中心,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,氤氲在一片水雾中,水面上铺满了香体用的香草花瓣。淡淡的云烟轻雾中,宁止背靠桶壁,闭眸养神,偶尔轻声咳起,几不成闻。他暴露着的上身全然透露在这一片热气中,裸背光亮无瑕,仿佛一块美玉。
又想起方才她看他的眼神,他咬牙,愁闷的很。何曾想过本身能有如此宽裕狼狈的局面,还是被一个女人逼得!
……不能乱动,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