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上完晚自习出来,我发明汗青教员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,就走上那幢斜顶大楼。他在看书,但我感觉他在等我。瞥见我出去,他就笑了。你想喝水吧?他指指桌上的茶杯,说你不在乎就喝我的杯子,我这刻没病,向毛主席包管。
他住在他父母的木布局平房里,一个房间隔成两部分,有个小后门。我不太清楚他父母的经历,只晓得束缚后某一年的某一个政治活动起,他父亲成了受管束的“反社会主义分子”,辞退公职。到底甚么样的人算作“反社会主义分子”,连汗青教员也说不清。母亲先是在银行做职员,后也没了事情,在家做些缝补缀补的事。他们早就不在人间了。他家房基是个斜坡,后门石块垒起五六级,细弱的黄葛树枝丫往邻居家伸延,那家人屋子只要一间,就以黄葛树依岩石搭了个吊脚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