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飞飞盯着一个耍猴的糖人流口水。做糖人的是个三十开外的精瘦男人,他见到袁飞飞,便道:“小公子,来一个糖人耍一耍。”
屈林苑笑道:“他待你可好?”
袁飞飞看他一眼,把笔递给他。
袁飞飞一脸当真道:“裴芸住倡寮么?”
屈林苑一笑,道:“张老伯也是为了张平好,我记得老伯打铁的技术极好,并且特别善于制兵,当时屈家的大少爷,也就是我的叔父,他爱好保藏兵器,便与老伯有些来往,偶尔见了张平,就将他带了返来。”
屈林苑笑着同袁飞飞讲一些畴前的事情,他非是屈家远亲,也幸而儿时未受过量管束,他同母亲住在屈家的最东面,那边离屈家的教场比来。
“屈府因为买卖原因,家中养了很多武夫,统归金徒弟教管,我住的处所离教场比来,每日都能闻声习武的声音。”屈林苑想起之前,脸上多了些温和。
袁飞飞手里玩着纸角,随口道:“去瞧瞧他另有气么。”
屈林苑饮了一口茶,淡淡道:“粉壁素屏不问主,乱拏乱抹无端方。”
他忍住想在袁飞飞脑袋上狠狠一敲的打动,又道:“想不想试一试。”
袁飞飞:“啊,刚来书院的时候就晓得了。”
袁飞飞道:“你慌甚么。”
“老爷的舌头被你们家谁割的。”
屈林苑也不待袁飞飞回话,从袖口里摸出几个铜板,递给老夫。老夫擦擦手,把钱接过了。
屈林苑黑着一张脸,“别叫我先生。”
屈林苑不语,换了一张纸,凝神落笔。
回顾看,痛怨各有主,你若不说,那是恩是仇,我都不在乎。
袁飞飞发明够不着,也不白搭力了,她今后一坐,道:“我想写多少次就写多少次。”
袁飞飞:“好。”
屈林苑手里的那张纸上,袁飞飞写了满满的张平,横的竖的,歪的斜的,有端方的也有草率的,冷眼一看,这么多个“张平”摆在一起,就像开了锅大杂烩一样,热烈得不可。
“不不,”屈林苑脑中混乱一片,词不达意。
“张平不到七岁就被他爹送来,吃住都在屈府。固然屈家是大户,可金徒弟要求严格,部下的武童们过的满是苦日子。有些孩子是被买来的,受不住就被打发去做了小厮,你家老爷倒是重新到尾对峙了下来。金徒弟对那些武童从没有好神采,可我却感觉他对张平是极其看重的。”
屈林苑负动手,在书院中徐行走来走去,走到袁飞飞面前,斜眼看了她一眼。
屈林苑撇她一眼:“甚么闲事。”
两本书柬念过一轮,屈林苑泡了杯茶,让世人各自背书。袁飞飞有些回过神,从牙尖上把笔摘下来,放到笔洗了涮了涮,沾墨,在纸上刷刷地写着甚么。
屈林苑点着纸,道:“写点别的给我瞧瞧。”
屈林苑笑着点头道:“瞧瞧你这模样,可有芸儿半分慎重。”
屈林苑身为大族以后,幼年得以拜得名师,加上他不像屈家大多数人,嗜商如命,他自小酷爱诗文,对书法也自有一套观点。
“小公子,来来。”
屈林苑:“既然晓得……你为何还情愿、还情愿来书院读书。”
屈林苑又颤起来了,“那你为何——”
狗八奉告过她,他家老爷的舌头是被屈家人割掉的,这崎水城里只要一家姓屈,有何难猜。
屈林苑迷惑道:“你问这个做甚么。”
袁飞飞想起一事,凑到屈林苑身边,道:“先生——”
屈林苑放下笔,端起茶杯,面无神采地坐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