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便是如许,你另有要问的吗?”慕月笙凝睇她。
“今后国公府才是你的家。我已着人补葺国公府,我们大婚后便住在里头,与慕府隔着一堵墙,你撤除给母亲存候,其他皆在国公府内,与长房二房皆不相搭,她们驯良你去应酬几句,不聪明你便不理睬,国公府是你的天下,任你安闲。”
崔沁想到本身能帮上忙,当即点头,“我晓得了。”
一声允之哥哥终是叫停了他。
回到暖和如春的阁房,崔沁褪去外衫,叮咛人弄来纱布酒水,药膏。
缓缓将她抱了起来,放在膝盖,清冽的气味伴跟着酒气渗入她肌肤,她身上的甜香也粘了过来。
崔沁泪水绵绵,谨慎用烧酒给他清理伤口,复又擦上玉肌膏,最后用纱布给缠住,瞥了一眼那被剪碎的衣袖,见他光着膀子又觉好笑,脸上笑泪交叉,最后干脆将那半截衣袖完整剪下,再将剪刀往桌案上一丢,俏脸盈冰,不欲理他。
他背影一顿,立足回眸,隔着人隐士海,灯火光辉中,一张分外冷隽的容沁入喧哗里。
崔沁听得忐忑,眼尾泛红盯着他,“那这些人你内心可稀有?”
崔沁裹着披风大步往前追。
“四海万民,朝野纷争,何时是个绝顶,你常言道待这里事毕,便如何如何,实则永无尽头,万事纷繁扰扰,皆在于你的心,你停下脚步的时候,到处皆是风景,你马不断蹄往前,风景永久在火线,或许待你阖眼那刻,才恍觉你所寻求的堪堪就在面前......”
“你.....”崔沁眼眶酸痛,红唇爬动轻颤了少量,想责他几句,终是没舍得开口。
“慕月笙,我问你一个题目。”
崔沁喜滋滋将画捧起,正待细看,余光瞥见地面似有一摊斑斑点点的陈迹。
“傻丫头,我当年不能斩草除根,天然暗中派人盯着。”
崔沁背过身去不睬会他。
慕月笙将她小脸从秀发里剥出,指腹捏了捏她的耳垂,不情不肯道,
“哥哥.....”
心也随他的行动一点一点沉湎,将近触底时,她扬着眸,湿漉漉的水光里倒映出他清隽的容,喃喃咬牙,
崔沁只堪堪扫了一眼那四角烫金的婚书, 未曾往内容处细看, 便别过脸去。
说甚么叫她卖力,寻着借口让她签下婚书,俱是不想叫她发觉他身上的伤罢了。
说到这里,慕月笙语气略有些晦涩,唇角缀着苦笑道,“沁儿,我若对她是男女之情,不成能不动她,男人真喜好一个女人,是不一样的,这一点我现在很清楚。”
“金陵有四大财阀,施家,柳家,李家和谢家。此四家相互通婚,互为表里,同气连枝。施老爷子的长女嫁给李家大老爷,李涵江便是李家嫡宗子,这一回李涵江高中状元,给金陵书院扬了名,施老爷子趁机在这一势头下,提出编辑类书一事,将天下文人才子齐聚金陵,这本身便很有玄机。”
“我三岁那年,被父亲送去裴家,受教于太傅膝下,彼时裴音才数月,被太傅抱在襁褓里,她母亲生她血崩而逝,她也是以落下恶疾,坊间传言她克母,被裴老夫人所不喜,老太傅格外爱重她些。”
“我与她偶论诗书,畅谈文史,皆是在私塾里,我虽不谙女色,却也晓得名声贵重,即便她是师妹,也未曾与她独处,更从未暗里说过甚么。”
慕月笙连续数日未曾阖眼,略有些怠倦,只感喟一声,将她又抱了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