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臣顿时惊呼:“陛下!”
刘桐听着在公开里不由暴露一个浅笑。
元武帝的眼中划过一丝激赏,再看其他几个儿子,绝望之色难以粉饰。
这件事事发俄然,他压根没想到御史台那边竟然没能事前给他通个气。
本地知县才到任没多久,底子不敢瞒报灾情,只能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,上了请罪折子。
一时候,十好几个朝臣都出列附议,齐声喊着让元武帝明察。
元武帝顿了顿,道:“瑞王,你拟一个措置善后此事的条陈,交来朕这儿。”
刘桐微微抬了眼皮看了眼大气不敢出,跪在大殿上低着头的太子,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。
此话一出,大殿中一时之间鸦雀无声。
他倒是要看看,最后一个已封王的儿子,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,巴不得趁此机遇踩太子一脚。
瑞王游移了下,方才站出来,拱手弓腰道:“父皇,儿臣觉得……当务之急并非清查当年之事,而是要先出台善后之策,优抚已亡百姓家庭,补助已淹良田之主,制止廊西水患之势坐大,稳定廊西百姓之心。先稳民气,再查前情不迟。”
“太子好大喜功,着禁足一月,以观效果。”
九皇子刘桐此时也位列皇子当中,因他与瑞王干系好,向来是与瑞王离得不远地站着的。
“不过三年时候,才加固的堤坝,被大桃江这么一冲就溃堤了!”元武帝本来慈蔼的脸孔有些狰狞,帝王之威披收回来,等闲人都不敢直视:“十几条性命,六百亩良田,孝子!你如何对廊西百姓交代!”
“父皇,儿臣觉得,为证太子明净,此事必须明察,应交刑部、大理寺,都察院三司会审,御史台监察,行文告白天下,以还太子清名,以彰朝廷腐败。”
这四位王爷实在各有各的心机,但当太子不利的时候,他们倒是不介怀结合在一起,痛打一回落水狗。
他也未几废话,只道:“依瑞王所言,限时三日,六部共同,着中书令草拟诏令,交朕核阅。”
本地百姓群情气愤,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,要本地知县给个交代。
只不过,当初与构筑堤坝有所关联的官员,想需求被太子推出来,做替罪羔羊了。
半个月前,廊西之地的大桃江发了水患,三年前才完工的一座加固堤坝竟然被水流冲得溃了堤,当即卷了堤岸上浣洗衣物的十数个妇人小孩,眨眼间大桃江水便伸展上了岸,淹没了江边几百亩良田。
可现在,堤坝溃堤了。
竟龙行虎步走了。
可现在他毫无体例可想。
祁王话说得不疾不徐,仍旧一副落拓之态。
“你不知?!”元武帝怒喝道:“朕令户部拨款二十万两银子,不过是加固一个长五百丈的堤坝,本地便可取用石材,满打满算这笔钱充足建一个千年不溃之堤!可这笔银子一个子儿都没剩下,那倒也罢了,现在不过三年便溃了堤,你倒是给朕说说,那堤坝是如何构筑加固的!你这个监工,是如何监的!”
太子喘了两口粗气,含混其辞道:“儿臣、儿臣不知为何会溃堤……”
他扫了一眼玉阶下的臣子,视野落在了没有吭声的瑞王身上。
元武帝本身越说也越感觉活力,猛地站了起来,倒是一个摇摆。
朝堂上除了几个跪在大殿中心的大臣以外,群臣皆低首不敢言语。
话说得冠冕堂皇,祁王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太子好过这一劫罢了。
御史台接到此文书后,详查了一番廊西大桃江堤坝构筑的原始档案,拟了奏章,上到了元武帝的案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