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不比岳氏木讷少言,见到常润之便笑道:“三姑奶奶返来了,比来可好啊?”
常润之想了想,倒还真想不出甚么来,只是脑海里零散记得,沈氏仿佛是从她这儿拿去过一些东西。
“岂有此理!”
“甚么?!”
岳氏陪着常润之说了半晌话,或许是常润之本就话少,岳氏也未曾发明一点儿非常。陪着常润之用了晚膳,到了酉时末,岳氏便谨守本份,告别走了。
影象里岳氏对常润之说的最多的话便是“听太太的”,可见她是个没甚么主意的人。
常润之忧心道:“母亲,父亲这般,但是生我气了?可别扳连了母亲……”
安远侯猛地站起,动了动嘴道:“来的是女眷,你号召着就是。”
“等和侯爷太太说了话,三姑奶奶也去瞧瞧四少爷,他也好久没见他三姐姐了。”
小韩氏忍不住抱怨了两句,见常景山神采也不好,这才恹恹闭了嘴,看向常润之问道:“和离之事,父亲母亲会为你做主。不过你嫁进方家门两年,嫁奁可都还划一?”
她不出声,魏紫倒是忍不住,嘴巴一张连珠带炮地便道:“可不是吗,女人刚过门时那老太太还瞧着慈眉善目标,没两月就变了神采。等那眉姨娘进京找来,姑爷纳了她做妾,更是不把女人当儿媳妇儿看,不让女人掌家事,倒是和那眉姨娘有商有量的,压根不把女人看在眼里。现在眉姨娘有了身孕,瞧着像是怕女人暗害了眉姨娘似的把女人撇一边倒也罢了,最可气的是,老太太竟然说等眉姨娘生了孩子,不管男女都记在女人名下,姑爷竟然没二话……”
小韩氏气得颤栗:“我常家女儿,哪能让他们这般糟蹋!和离!必须和离!”
却说沈氏这头。
安远侯擦了擦嘴,让人撤了膳桌,看了常润之一眼,神情有些意味深长,明显昨日已从小韩氏那儿传闻了常润之的筹算。
常润之细细想了想,倒也没感觉沈氏有多威风。
昨日何妈妈返来奉告她常润之要和离,沈氏顿时又惊又怒。
沈氏决定第二日亲身去安远侯府,一则看看常润之打甚么主张,有甚么要求,磨两句承诺她便是;二则,还是要呵叱她一番。女子出嫁从夫,她如许像甚么样儿?
魏紫在一边早忍不住,开口道:“方老太太从女人进门起就……”
安远侯也是皱着眉头,听了小韩氏斩钉截铁的话后沉默半晌,方才感喟摇点头道:“那方朔彰可真是……”
玉琪顿时会心,挥手让她出去,方才转返来低声禀报了安远侯伉俪。
现在小韩氏如许问,常润之还真是一头雾水。
玉琪玉瑾应了声,请了常润之坐在小韩氏身后,等着那沈氏“台端光临”。
常润之内心暗叹,安远侯皱着眉头问她:“方家老太太但是在你面前摆婆婆威风?”
这娃是自大说不出口,恐怕被怒斥没用啊……
常润之笑着点点头:“姨娘放心,我一会儿就去。”
小丫环立马赔罪,小声道:“玉琪姐姐,门房那边婆子来讲,方老太太来了,也不让人等着通传,一个劲儿往府里闯,瞧着面色不好得很……”
小韩氏听了怒极而笑:“当真是****小户出身,一点身份脸面都不顾。老爷,如许的亲家,您还要吗?”
魏紫说到这儿,小韩氏顿时拍了桌子。
常润之更微微低了头。
安远侯甩了袖子,大步走了。
玉琪不悦上前,轻斥道:“如何回事?没见侯爷和太太正和三姑奶奶说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