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润之道：“您已经做到最好了，祖父只要感激您的，哪会怪您。”
“你祖父是个跳脱之人，少时便喜好四周玩耍，访名山大川，交天下朋友。”老太太轻声道：“因为走的处所多，见地的东西也多，以是即便他并不满腹经纶，却胜在经历丰富，洞察世情。厥后他承了安远侯的爵位，倒是被这个爵位束缚在了都城这四四方方的宅子里……”
常润之顿了顿，想劝老太太对男女性别看开些，面对白叟却又不好开这个口。
常润之不由停下笔，当真地听老太太说旧事。
常润之却很端庄的和老太太算了一笔年龄账。
倒是老太太等了会儿，许是心境平复稳定了些，见常润之乖乖在一边儿坐着，不由道：“你回皇子府去吧，这边儿怕是要比及明个儿才有动静呢。”
老太太手里仍旧捻着佛珠，轻声细语隧道：“建国四公七侯十一君，敕造的十一府，现在仅存下镇国公府、辅国公府、安国公府和宁远侯府、景远侯府、文远侯府以及我们安远侯府了。我们侯府，在你父亲以后，也不再是侯府。如许的状况，早在你祖父仍活着的时候，就已预感到了。”
“哪能活那么久？那不成了老妖精了。”老太太不由笑道。
常润之听了这话，便也撤销了方才想劝的话头。
常润之不由道：“祖父如此有见地，想必是通过前几代帝王的作为，料想到了现在的环境吧。”
“那可说不准……他就是小孩儿脾气。”老太太笑了笑，又感慨一声道：“常家子息一贯不丰，你祖父只要一个兄弟，你父亲更是独子……幸亏到了你大哥这一辈，好歹另有四兄弟。我还记得刚嫁进常家那会儿……一转眼，我都要抱重孙子了。”
老太太笑了笑，道：“你看，终究成果，我们侯府也不过就是被降等袭爵罢了，并没有伤及其他甚么。”
常润之笑着摇点头道：“天气还早呢，孙女儿陪老太太等着。”
老太太不是个很重男轻女的人，就拿小韩氏来讲吧，小韩氏头胎生下长女常沐之，隔了三四年才生下宗子常鹏。在这三四年时候里，老太太也没因为急着要抱孙子而让儿子先纳妾生子。
这话许是震惊了老太太，老太太念了声阿弥陀佛，轻声道：“但愿佛祖保佑，让鹏儿家的先生个儿子吧。”
“你祖父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，但为了常家祖辈基业，还是放弃了做他一向想做的游侠儿，放下了他手里的长剑，老诚恳实待在都城里，直到他归天……许是为了弥补他未能走遍天下的遗憾吧，他把你父亲教养成了一个如他普通有那种浪漫情怀的人。”
老太太这会儿也没心机诵经，干脆走到常润之面前，看着她抄经，时不时点下她誊写上的题目。
老太太见她没有勉强的意义，倒也未几劝，只道：“让人看着点儿漏刻，别误了归去的时候。”
还是老太太先说道：“非是我不喜好女孩儿，但传宗接代的，总归是男孩儿……有了男孩儿，我们常家才气世世代代传下去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老太太就不由提及了早已归天的老侯爷。
常润之点头，笑道：“祖父洞察大局，已替常家谋好了此后的路。现在常家安然顺利，子孙争气，想必祖父在地府之下也会欢畅的。”
白叟看重家属传承，以是需求男孩儿传宗接代。但白叟也看重家属端方，不急于因为要孙子而坏了端方，就义了家中安宁。
但看着老太太一副要等着常鹏那边院儿里来动静的架式，常润之踌躇了下，还是没有开口说甚么，只是陪着老太太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