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媳妇带呦呦去的,母亲别活力。”魏夫人从速解释。
她的中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,脸孔沉毅,很有刚猛之姿。他的眉眼跟傅煜有五分类似,只是没那股冷酷冷沉,倒有股沉稳刻薄的态度,想必是傅煜的父亲,手握永宁兵马的傅德清。
不过傅德清既叮嘱了,他便应下,“今晚我畴昔一趟。”
见伉俪俩出去施礼,傅老夫人眉间暴露笑意,指了指底下的空位向傅煜道:“你伯父有点事担搁,待会就过来,先坐。”而后瞥了攸桐一眼,点了点头,没多吭声,只回身跟前面那对龙凤胎说话。
攸桐暗自笑了笑,待长辈们闲话罢,便起家奉茶拜见。
这是座两层的阁楼,中间一道配房,前面抱厦暖阁齐备。
“哎。”老夫人脸上堆满了笑,将他搂在怀里,满脸慈爱,叫长房世人入坐。
但当时朝廷内虚,想变更各处将领时,已非常吃力。永宁节度使担当戍守边疆之重担,更是举足轻重,傅家瞅准了机会不肯挪,朝廷也没体例,只能任其蝉联,这一任,便是足足几十年。
“闹脾气呢?”
如果看到这句话,代表采办率不敷50%, 再买一章重新刷便能够啦 到得老夫人住的寿安堂, 院里主子如云,丫环仆妇们遁藏在甬道两侧, 见着傅煜, 便掀起门帘, 躬身请他们入内。
比起旁人的端方举止,他年纪小,因是六年前留下的遗腹子,又格外得宠嬖,进门后蹬蹬蹬跑过来,直扑到老夫人怀里撒娇,“太奶奶!”
……
傅家雄踞齐州,府邸占地极广,屋舍也宽广。因这一带有几处起伏斜坡,草木碧绿,树隐蔽日,阁楼外便没修围墙,只远远拿一人高的篱笆围着,周遭种的地锦爬满围墙,夏季里浓绿苍翠,夏季则枯枝交叉,是道天然樊篱,亦与周遭景色浑然融为一体。
“少夫人,姑、姑爷来了。”
十余年杀伐交战,早已养成精干爽快的行事脾气。傅德清屏退旁人关了门,也不弯绕,直白道:“昨晚撇下魏氏,睡在书房了?”
傅德清取茶杯的行动微顿,看了儿子一眼,旋即会心,笑了笑,“当真?”
从曾祖父到祖父,傅家权益日重,对这一带的掌控也日趋安稳。
六年前一场恶战,傅煜的堂兄和亲大哥皆战死疆场,其母田氏也因丧子后悲伤过分,在病榻缠绵好久,于次年忽然长眠。
“嗯。”傅煜答得不咸不淡。
舒畅地沐浴到一半,正神游天外时,却听内里似有人说话,声音远远传来。
倒是傅煜被傅德清叫住,带去了书房。
有了孩子在场,氛围总算活络了很多,孩子窜来窜去地玩,几位长辈都肯抱着他哄,不像方才似的寂然端着。因不知都城里的是非,他对攸桐也无成见,瞧着多了个眼熟的美人姐姐,还抓了把蜜饯过来给她吃。
即便这婚事颇多猫腻,她毕竟是傅家明媒正娶迎来的少夫人。备好的礼品奉上,对方都接了,也各有东西送她,太夫人和沈氏不冷不热地喝了茶,因傅家外务是她俩管着,便提点几句。
这般身有残疾者,本来没法当官,只是齐州兵强马壮,朝廷陵夷之下,已有力节制,事情拖了半年后,便仍由傅德明继了节度使之位,次子傅德清则为领军大将。兄弟俩一人主内政,一人主战事,虽已是盘据的姿势,却将辖内各州管理得井井有条,边疆守得密不通风。
攸桐坐了会儿,只觉傅府家风颇严,那对孪生姐弟十三岁的年纪,跟祖母应对之间非常端方,而傅煜父子又是领兵之人,这半天说话都颇严厉。直到一盏茶喝完,外头才传来模糊笑声,旋即,老夫人脸上也暴露笑容,“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