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皱眉,神情微沉,“这可不可。魏氏那行事脾气……”
攸桐寻到关键,长长松了口气,“还真是馋嘴!柿子性寒,你昨日又吃了那么些虾滑,两寒相遇,极易闹肚子的。天底下这么些食品,有很多相克,不成同食。这回闹肚子还算轻的,有些误吃了怕是会伤性命,今后可得留意。”
现在虎将渐老,行动不便,瞧着叫人难受,遂道:“上回我命人探查,都城里有个老郎中,当年也是军医,很会治这些。他的去处住处已查了然,不如派人请过来尝尝。”
结婚至今,她在被萧瑟时、被他冷厉威压、被苏若兰违逆冲犯时,都能沉寂安闲应对,乃至在过后反将一军,特地到两书阁里挑他的不是。
殿前佛香袅袅,不知哪来的松鼠窜跑畴昔,动摇枯叶飘落。
这话说得,仿佛是她急着推辞任务。
那就对了!
“恰好。”傅德清关上屋门,带儿子进了内间。
老夫人原也是听仆妇转述,没召郎中,意似不信,碍着是傅煜查问的,也没多说。只叮咛道:“即便不是吃食不洁净的原因,魏氏也难逃干系。你还需提示她,不得带坏澜音。”
攸桐没好气,偷偷翻了个白眼,“我是担忧她刻苦!”
这事理傅煜天然明白。
攸桐也没坦白, 将昨日姐弟俩吃火锅的景象详细说给他听。
见兄嫂出去,她有点不美意义,搁下碗勺,道:“真没大碍的,喝了郎中的药,吃些粥,感受好多了。”因怕傅煜指责攸桐,还帮着道:“是我昨晚睡觉着凉,今早才闹起来,跟昨日的吃食无关。”
傅昭住在夕阳斋带着的小院里。
傅煜行事利落,将手头要事安排安妥,当晚便出发赶往都城。
剩下老夫人靠在罗汉榻上,不悦喃喃,“才娶进门几天,这就护起来了还!”
傅澜音姐弟俩生在高门, 不像丫环仆妇耐摔耐打,能麻能辣,肠胃或许养得金贵。昨日吃火锅时,特地调了口味淡的料,又备了碗鸽子汤在旁, 好教姐弟俩涮去些辣味。可若傅澜音当真体弱, 她今后就不能随便给吃辣菜, 免得闹出肠胃炎来,不是闹着玩的。
闯龙潭虎穴的事,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,这事儿该如何办,内心稀有。
说罢,以书房有事为由,告别走了。
“带到城外练了会儿,活动筋骨。”傅煜幼年经常跟他上阵,对前辈亦存恭敬,见徐夔走路时右脚踏实,膝弯有点伸直,道:“老将军的腿仍没好?”
谁知现在却忐忑忧心,脚步微乱。
大半个月后,不负重望地满载而归。
“能试的都试过,不管用。”傅德清叹了口气,甚为自责,“故乡伙在军中卖力一辈子,到现在落下弊端,我却束手无策。”
“以是要你亲身去。一员虎将,能抵数千兵马。”
女人家贪吃,闹个肚子罢了,能有多大的事。瞧把她急得!
傅煜唇角微动,目光落在她侧脸,语气竟带了些许嘲弄,“你也说过,旁人吃了无事,可见饭菜没毒。即便澜音真是吃涮肉而至,也是她粗心,与你无关。”
傅煜“嗯”了声,倒是踱步到中间,给攸桐腾处所。
末端,道:“撤除南楼的人,三弟昨日也吃了些,能顺道去他那边一趟么?他和澜音是同胎双生, 虽男女有别,体质想来略有类似。若他也感觉不适, 得从速请郎中,我也真就……”她顿了下,毕竟怕姐弟俩真因她而刻苦,手指下认识攥住。
这会儿天气还早,他吃了早餐,还没去书楼,见傅煜竟然带攸桐来看他,不测极了,从速往屋里让。攸桐瞧他活蹦乱跳,问了问,得知傅昭并没感觉不适,稍稍放心,又赶着奔西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