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还是傅家统辖有方,这齐州虽不及都城繁华阜盛,却比沿途各处州城都繁华。
不待攸桐多问,健步走了。
“找了人拉出来修,那位少夫人到隔壁的酒楼里用饭去了,那家――”秦韬玉认得傅家的马车,见傅昭躲躲闪闪,怕被人瞧见的模样,毫不包涵地嘲笑,“那人谁啊,给你吓成如许?”
暮色四合,风动树梢,南楼的仆妇丫环都不在,唯有攸桐凭栏而立。
叫来春草一问,才晓得他醒得早,这会儿在北坡上练剑。
攸桐上回进城时,被花轿颠簸得劳累疲惫,除了闻声周遭看热烈的人群闲谈,闻见街旁的饭香酒香外,一眼都没能瞧内里。这回堂皇出府,便跟放风似的,看哪儿都新奇。马车缓缓驶太长街,她挑着车帘儿,内里的招牌便挨个晃过眼睛――
“上头有个雅间,很宽广的,里头两张桌子,还空着一张。我叫人设个屏风围起来,请少夫人畴昔吧?那边头能坐三四十小我,屏风隔开了,跟伶仃的雅间一样的。里头的客人也和蔼,不会打搅相互。”
次日凌晨攸桐醒来时,傅煜已不见踪迹。
“有件事,想跟夫君筹议。”她说。
……
傅煜自是伸手接住了,隔着一层寝衣,软玉温香在怀,触感陌生而实在。
说话间,便带着笑容儿往楼上请。
她很欣喜的模样,盈盈走来,叫他夫君,不知怎的脚下打滑,便跌到他的怀里。
她在叫一个名字。
“去看食材?”
说罢,取了披风搭在臂弯,临行前又想起件事,“令尊捎了口信,让过年时回京一趟。”
而他同榻共寝,竟然无缘无端做那样荒唐的梦。
她仿佛躲闪,却逃不出他的钳制,只能任由他猖獗,在亲到她柔嫩唇瓣之前,怀里的人却俄然挣扎起来。
娶来当安排,且心有所属的女人,他才不想碰。
这虽是小风波,若叫攸桐逮住了带回府,他定要挨二哥揍的,便下认识躲着。
“嗯。”攸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“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当然得挑中意的。”
“是这个!”人群里有孩子大声喊,手里举着铁丸,“这儿呐!”
攸桐初入傅家,处在那等萧瑟地步时,也曾不满过,感觉魏思道不肯透露真相,让她满头雾水地嫁过来,迫不得己夹着尾巴做人,实在有点坑。
谁知走至街拐角,也不知是那里飞来一粒拇指大的铁丸,重重砸在马脖子上。那马受了惊吓,一声惊骇长嘶,四蹄乱踩,径直往中间冲畴昔。若不是车夫扯着缰绳,几乎撞伤旁人。马车也随它走歪,轱轳陷进中间排水的水沟里,咔嚓一声,撞在树上。
傅煜也不知他是为何事找她,只孤身登楼。
……
这门婚事是为暗里买卖,这是铁板钉钉的事。
攸桐成心靠食谱立品,便格外留意食店酒楼,一圈看下来,果然没瞧见半间涮肉。
晌午才过,酒楼里的买卖仍旧热烈。
落日霞光映照,她靠在他臂弯,含笑依偎,端倪如画。
这却苦了她,两眼一争光,无从动手。
傅煜听不清,但内心却不知为何很笃定,她叫的是许朝宗。
车夫诚惶诚恐,等马安生了,从速跑过来请罪,“少夫人息怒,是老奴手脚慢,惊了少夫人。可有毛病吗?老奴从速去请郎中。”
攸桐瞧着楼下有人点的手撕白鸡甚是甘旨,遂点头应允。
傅煜心底里腾起一阵烦恼,瞥了眼半被锦缎遮住的锁骨胸脯,拿开她的手,下地倒水喝。
攸桐应了,内心惦记取出府漫步的事,当即命人备了车马,从偏门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