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却苦了她,两眼一争光,无从动手。
车夫诚惶诚恐,等马安生了,从速跑过来请罪,“少夫人息怒,是老奴手脚慢,惊了少夫人。可有毛病吗?老奴从速去请郎中。”
只是楼上的雅间俱占满了,掌柜认得傅家徽记,亲身跑了一圈,笑眯眯地跑过来。
不待攸桐多问,健步走了。
对街的一间兵器铺里,正探头探脑的傅昭见她瞧过来,从速一缩脑袋,躲进了窗内――方才是他和火伴挑铁丸,有人丢着试力道,不成想失了手,竟砸到马脖子上。他怕疯马伤人,刚才也惊得够呛,幸亏有惊无险。
……
一楼的桌椅几近坐满了,偶尔有空缺,也是人多眼杂拥堵的处所。攸桐为避怀疑,出门时特地带了本就在南楼挡拆的丫环木香,那位虽身份职位,却风俗了傅家高门的做派,哪肯让少夫人到那地儿去挤。
茶铺酒坊、馄饨小食、糕点蜜饯、金银金饰、文房四宝、兵器菜刀……
她仍跟傍晚时那样,发髻未挽,松疏松散地披在肩上,打扮却像是初结婚的那晚,薄施脂粉,略扫娥眉,双唇柔滑红艳,端倪傲视生辉。她身上穿得也薄弱,外衫仿佛都脱去了,只剩那件水红色的寝衣勾画身材,香肩半露,在晚风里微扬。
因这位二嫂顶着满城骂名嫁出去,行事却又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,傅昭游移了下,猎奇心起,干脆丢下秦韬玉他们逛,自出了兵器谱,钻进那间酒楼。
轱轳卡住了拉不动,吃惊的马被车夫死命拽住,才算是听了疯踩。
梦里还是北坡的望云楼。
蹲了半晌,才问火伴秦韬玉,“如何了?”
她很欣喜的模样,盈盈走来,叫他夫君,不知怎的脚下打滑,便跌到他的怀里。
“去看食材?”
几条街转过来,各家铺子里琳琅满目,买卖也都不错。
遂点头道:“随你。”
“不消,没碰伤。”攸桐跳下车辕,见车轱轳几近撅断,明显一时半刻没法走。再一瞧,周遭都是吃惊遁藏后看热烈的百姓,不由蹙眉道:“如何回事?伤到旁人了吗?”瞧四周没胖的不利蛋,暗自松了口气。
傅煜没甩开,借着漏出去的银霜月光,看到她秀眉微蹙,喉咙里轻声哼了句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