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一群人便折道往夕阳斋去。

傅煜原筹算去寿安堂的。

廊下夜风吹得灯笼乱晃,攸桐套了身象牙白的披风,上头绣了缠枝盛放的瑞香,彩线之间掺杂了银丝, 灯笼映照下,模糊流光。今晚除夕, 她特地装点过,轻描黛眉, 唇点薄丹, 眼眸傲视生彩, 两颊被酒意烘出晕红,却像是染了淡淡胭脂,鲜衣丽服烘托下,容色鲜艳。

“南楼里另有很多糕点,也备了几样凉菜,都是现成的。你若真想……”她不太捏得准傅煜的心机,朝他看了一眼,道:“若真的筹算去夕阳斋守岁,凉菜和糕点都能拿畴昔。”

“没。”又是最后的吝于言辞。

只是怕她再摔着,顺手便搭在她肩上,免得她头大摔交。

“妙极妙极,二嫂那儿的糕点最好吃了!”

自打那晚攸桐说等着分开后, 伉俪俩还是头回会面。

“女人放心。”春草见攸桐点头,没再担搁,忙回南楼。

当着mm的面,傅煜并未多说,只点头道:“寿安堂那边都散了?”

这动机腾起时,傅煜内心微惊,旋即挪开目光,闷不作声地走至门外。

傅澜音对攸桐的好感已极深,平常暗里相处,偶尔也打趣玩弄,现在见二哥在场,便带了点打趣的心机,说要先去催傅昭迎客,蹦蹦跳跳几下,便先跑到前面。她身边的仆妇丫环也都忙跟畴昔,呼啦啦走得干清干净。

那一瞬,傅德清油然生出种暌违数年的团聚热烈之感。

说完了,后知后觉地明白傅煜那言下之意,暗自点头发笑——她确切筹算偏安一隅,不去招惹内宅的是非,等着今后机会成熟了分开,但那并非全然置身事外、撇得干清干净。傅澜音待她好,傅德清也为人刻薄,不像老夫民气存成见不满。

他今晚犒军, 纵马去了数个虎帐, 直至夜深才折道回府。进了城, 两旁商店虽流派紧闭,沿途的人家却都灯火透明, 孩童玩闹声、划拳喝酒声、爆仗笑语声掺杂入耳, 是一年到头少有的热烈。

见傅煜不答,又问道:“那我叫人送畴昔?”

攸桐“哦”了声,感觉这回应是将他获咎惨了,猜想傅煜临时一定情愿让旁人看出马脚,便决定待会悄无声气地把称呼再改归去,免得再伤他的脸面。

冷风从脖颈灌出去,凉飕飕地直入肺腑,脑海身上的炎热也被浇灭大半,他昂首望向头顶,夜幕沉黑,苍穹冷僻——如同畴前孤身走过的无数个夜晚,利落干脆,也了无牵挂。实在,互不滋扰、泾渭清楚,她循分守己地不出南楼,不就是他最后的筹算么。

攸桐本来猜想傅煜会随便寻个由头,傲然去两书阁,那般一问,不过是怕氛围太萧瑟,客气罢了。哪料他没筹算去独宿?惊诧之下,一时不知说甚么,便听傅煜续道:“免得你醉后摔着,父亲转头怪我忽视。”

直守到丑时将尽,才撑不住困意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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