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煜闻言昂首,就见她盈盈立于灯畔,满头青丝笼在肩头,唇边噙了笑意。

遂踱步到侧间,见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书。

连日劳累,今晨又没睡够,沾着枕头后,困意很快袭来。

屋里已掌了灯,周姑受命带着苏若兰等丫环出去,傅煜站在侧间,正顺手翻桌上的书。

“你的私事我不过问。但今后行事,须留意分寸。记着了?”

这态度反倒叫傅煜生出歉疚。

傅煜仿佛被噎了一下,见她确切一脸懵然,不大甘心肠指了指阁房,“沐浴。”

南楼虽非书房,但这般府邸,凡是住人的处所总要摆几本书,哪怕当陈列也是好的。

遂唤了周姑春草出去,叮咛她们备热水软巾,服侍将军沐浴。

好半晌,傅煜才从内里出来,寝衣严整。

他顿了下,目露高慢,背转过身,语气也愈发冷酷。

攸桐只好硬着头皮,仿若无事地将书搁在架上,瞧桌上已有热茶,便没客气,只道:“还觉得夫君今晚有事要忙,会晚点返来,便趁着……”

“我待会就走。”傅煜打断她。

――像是当日溺在湖中时抓拯救稻草般,将他暖和健壮的小臂握得很牢。

如果她没记错,就在半晌之前,这男人还说待会就走的!不过这事儿明显不能提,她才承诺要循分守己、谨慎行事,哪能怠慢夫君?

但看得出来,她是有些难过的。

攸桐跟傅煜还陌生得很,哪能穿这个出去见他?

半晌后,傅煜转头瞥了攸桐一眼。

遂瞧着傅煜,笃定道:“那都是畴昔的了。既来到这里,自会谨慎行事,放心。”语气轻描淡写,内心到底是有点难受的――这世上,有谁情愿被无端轻视、被人带着成见对待?哪怕已做过最坏的筹办,对上傅煜这般骄易的冷酷态度,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。

傅煜心高气傲、性子冷厉,却不是会无端欺负女子的人。

“姑爷!”

满室烛光亮亮,她虽将衣裳穿得划一,仓促之间却没法擦干头发,满头青丝湿漉漉的披垂在肩,有一缕搭在秀颈锁骨上,肌肤雪嫩、发丝乌黑,像是泼墨的绢画。她浑然不觉,侧身站在桌边,端倪低垂,抿唇不语,眼睫的暗影遮住情感。

罗帐暗淡,烛影轻晃,认识渐而昏黄。攸桐不知傅煜是何时返来的,一梦睡醒,周遭静得连半点风声也无,只是身边多了小我,呼吸绵长。锦衾之下,两人并肩而睡,中间只隔了尺许的间隔,攸桐感觉那里不对劲,脑袋含混了半晌,才发明她不知何时竟握住了他的手臂。

伉俪间互不侵犯、相安无事,她求之不得。

傅煜?深更半夜的,她都筹算安息了,他来做甚么?

“有几句话。”傅煜站在桌边,烛光下神情冷酷,“你我为何结婚,想必令尊已说过了。军中事件繁忙,我得空理睬琐事,今后一定能抽暇过来。既进了这南楼,一日住在此处,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,傅家不会太虐待你。你也须循分守己,都城里那些私事――”

而后理了理衣裳,抬步畴昔。

“都城的事无需多提,但我并非水性杨花的轻浮之人。夫君说得对,一日住在这南楼,便一日是少夫人,我纵不能为傅家增光,也不会做胡涂事,令尊府蒙羞。畴前的事,还请夫君多担待。”说罢,竟是双手微敛,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。

仿佛是发觉他的目光,她抬开端来,面上的难过掩蔽殆尽,身姿挺直,带几分不卑不亢的倔强。

说到底,这婚事虽是联婚,却你情我愿。魏攸桐即便申明再差,也没欠他一星半点,轮不到他指责。方才那番话说得直白,或许真的是刺到她把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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