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往大了说,是丫环刁钻,挑衅是非,损的是傅家的端方,搁在旁人身上,等闲便能发落。但她在傅家职位难堪,苏若兰又是寿安堂拨来的,若冒然措置,苏若兰必然不会佩服受罚,事情闹开,以老夫人对她的成见,会如何措置,还不好说。

攸桐摇了点头,表示噤声。

苏若兰是南楼的大丫环。

遂守着南楼这一亩三分地,每日按着端方去寿安堂,在那边露了面,返来后也甚少出门,尽管清算她的小厨房。日子久了,于几位长辈妯娌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几分。老夫人和伯母沈氏大略晓得娶她只为安排,连着十数白天,都只点头之交,既不深问体贴,也不责备苛求,妯娌天然也只剩客气。

春草不懂,但看攸桐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也算放心了点,遂诚恳报命。

因傅煜不在,攸桐初来乍到不知秘闻,便只委宛地敲打了几句。

攸桐没筹算受虐自苦,思来想去,还是避而远之得好。

阁楼下重归清净,春草气得脸都白了,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。

不过现在的情势下,如何措置,却须好生衡量。

“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?”苏若兰的声音。

平常起居时,这男人也格外自律,虽说齐州美人如云,倾慕者无数,却从未近过女色。

届时若老夫人感觉她小题大做,不予究查,便是她搬石砸脚,威望尽失了。

楼阁底下,苏若兰尚不知隔墙有耳,话匣子一开,便滚滚不断,“先前我就传闻了,她在都城时名声就不好,待人刻薄娇纵,最是费事。传闻还为了旁人寻死觅活,将魏家的脸都丢尽了。现在来了这里,不说夹着尾巴做人,成日家要这要那,真把本身当少夫人了!”

一声木器碰撞的闷响后,丫环木香笑了下,“这是碾药用的,做不得邃密活儿。”

她满口抱怨毫不粉饰,木香沉默了会儿,小声道:“姐姐还是忍忍吧。”

木香性子诚恳,晓得苏若兰在寿安堂待过,一时候也没敢吭声。

谁晓得嫁过来这些天,苏若兰却渐而猖獗起来。

苏若兰明显非常不屑,“那是周姑刻薄,看着将军的面子,肯照顾几分。我眼里却揉不下沙子!将军是多么人物,满齐州那么多大师闺秀,谁不倾慕?她如何配得上?跟你说――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待见她,不过是胸怀广大,才容她如许瞎折腾!”

不知过了多久,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门锁轻响,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。

攸桐新婚那夜,周姑曾带几位丫环来拜见新少夫人,彼时苏若兰就很有倨傲骄易之态。攸桐当时留了意,后经探听,得知她原是老夫人屋里的,因模样生得好,做事又勤奋妥当,特地拨来服侍傅煜。

春草护主心切,“那如何行!再忍气吞声,她只会感觉少夫人好欺负!”

“忍甚么!那些丑事她做得,我就说不得?”

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,不加收敛,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!

这般心高气傲、矜持到刻薄的大爷,明显是极难相处的。

刚会走路时便被交给府里教习武功的师父,学跑跳比旁人快,练武读书也刻苦,十岁入了虎帐,十二岁跟着上疆场,凭着少年人的机灵矫捷,立了不小的功绩。以后跟着父兄各处带兵巡查,从粮草供应、山川阵势,到用兵布阵、窥伺刺探,凡是跟行军兵戈有关的,事无大小,他都不辞苦累,亲历了一遍。

更别说他还待人冷厉冷酷,心性难测。

十年历练,亦将他打磨成得刚硬冷厉,杀伐定夺,手里的精锐马队名震边地,永宁帐下十数万兵马、百名悍将,也多对贰心悦诚服,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傅德清。放眼天下,算上许朝宗那等皇家龙凤、各处节度使的家将儿孙,论英勇策画、才妙手腕,恐怕没几人能与他争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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