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萱谨慎翼翼地往院内走去,前堂正屋的木门敞开着,从里头传出阵阵木鱼禅语,她昂首望了望天气,因是阴天,显得有些黑沉。实在这会才不过申正,但她从杂记里曾读到过有些修禅的人已经超脱到了不计算时候,天气亮起做早课,天气暗落便做晚课。
她眸中闪烁着灼灼光彩,语气有些冲动,看起来对明萱非常猎奇,又有些对劲欢乐,“传闻你叫萱姐儿?是萱草的萱字?听太妃提起过你好几次,的确是个好孩子。来,跟着我去背面禅房,等清算好了,我再带你去膳房。”
明萱双手合什,冲她点了点头子送她分开,心中的讶异猜疑却更盛了。
明萱便上前一步冲着师太跪地行了个佛礼,她声音清脆,有若黄鹂初啼,非常动听动听,却恰好又与这寂静宝地相合地紧,一丝高耸锋利也不感觉,“信女明萱,拜见师太。”
严嬷嬷一愣,随即低声说道,“蜜斯不记得了吗?玉真师太原是庆阳帝的幺女承福公主,庆阳帝年过六十得女,疼宠非常,捧在手心被骗作眸子子普通养到八岁,当时他身染重疾,想到公主平日受宠过盛,早就惹得旁人嫉恨,因怕他故去后无人肯善待公主或令她身遭不测,以是才弃了当时呼声最高的那位皇子,改立了公主的胞兄,是为惠成帝。”
严嬷嬷一时踌躇,“老夫人叮咛了,要将蜜斯亲手交至师太手中。再说,这荒山野岭,眼看着天气将晚,如果师太不肯收留蜜斯,那该怎生是好?”
一起颠簸行至庵前,明萱跳上马车,只见山林掩翠之间,坐落着一片俭朴无华的平房,庵门虚掩,里头传来阵阵禅音,似梵佛低语,清心悠鸣。
她将头抬起,一双莹莹秀目中写满了果断与对峙,“求师太收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