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里深深的疼惜,令裴静宸鼻头一酸・他眼眸低垂,沉声说道,“杨氏与我说的婚事,都不是甚么好的,倘若我不借病推拒,将来不免要受她挟制。我现在孑然一身,并无老婆后代在那府中遭到钳制,也免了今后行事缩手缩脚,这才是功德。”
只要没有把柄落在外头,那便好了。
永宁侯是不折不扣的政客,倘如无益,天然无所不消其极。
她替明萱上了药膏,又拿洁净的纱布重新包扎了一遍,一边将方才用过的药瓶全数放进一个布兜・一边却又叮咛着说道,“萱姐儿,这些药你带归去,每日都要换洗一次,重新找洁净的纱布巾包扎,师太精于药理,做的药最是有效,不出五日,你这伤口定然能愈合结痂的・如果悉心照看,应也不至于留疤。”
圆惠脸上显出难堪的神采来,她低声说道,“师太正在禅室欢迎高朋,这会怕是不能见你,萱姐儿你放心,师太已经晓得你要归去・她不会怪你失礼的。”
信佛的人都信命,圆惠看出萱姐儿左手的伤口将她本来的掌纹横生截断,恐怕如果伤口好得不完整,当真将她的掌纹改掉,举止行动便更加谨慎。
禅室里,玉真师太透过隙开的木窗望着明萱带着几分落寞忐忑的背影,佛珠轻捻,她低声诵念,很久,才转过身对着屋内之人说道,“你母亲在时,因她性子温和,与盛都城中的贵女皆都交好,可她却只带顾家的三夫人来过我这里,可见她固然行事荏弱,内心却也是明镜普通的。”
明萱微愣,有些讪然地说道,“我自个不便利上药,恐怕还是每日过来药室劳烦师父您给上药的好。”
五龙夺嫡,除了九皇子外,其他四位都有正妻嫡子,便算是顾家的三女人今后入宫,也一定能居高位。可如果与裴相联手将九皇子拱到高位,就算丢了皇后的位子,也总能保住贵妃位,何况九皇子妃老是德配嫡妻,今上多少有几分情义和惭愧在的,将来先得皇嗣的机遇极大,顾家不谋一时之争,要的是长远全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