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没打仗过,连故宫博物馆都没进过。这是我上手的第一件古玩。对了,这东西多少钱,贵了我可买不起。”
“嘿嘿,开个打趣,开个打趣,我说了,温老哥你看对不对。”
“甚么像,这本来就是。这方砚叫做张廷济晋元康砖砚,张廷济是制作人,清朝金石大师,晋元康是砖的年份。这块砚经清陆心源,近代大石斋唐云保藏,在陆心源的《千甓亭古砖图释》中有记录,可谓传播有序,文脉相承。”
“呦,你这话说的直白,你不怕我坑你?”
小伙子嘟嘟囔囔的走了,吴迪模糊闻声他说老板欺负人,他又不是寺人,非要加个子,不由莞尔,笑道:
“啊,那要说对是不是便宜卖我?”
“你说一遍,说不对这砚多少钱也不卖你。”
黑砖几近正方,上边盖着一个微微发黄的木盖,一边纹着字,相邻一边是一个大叉叉,剩下两边光秃秃的,吴迪翻开木盖,是一个浅浅的倾斜的墨池,最深处靠近两公分,最浅处不敷半公分,边沿坑坑洼洼,整齐不齐。拿起来,底部修的有边,沿也坑坑洼洼,中间刻满了字,吴迪看了看,没认出几个,也就放下了。
“您看,梅花坑天青雨打芭蕉端砚,老坑耕耘眉纹歙砚,老坑柳叶青龙凤朝阳洮河砚,山东青州九龙龟澄泥砚,另有松花石砚、红丝砚、乌金砚、绿石砚……您老渐渐看。”
“八万以下吧,我刚上班两年,没多少钱。哦,就算要,也要下个月才有钱,都投到项目上了。”
“唉,又一个被忽悠的孩子啊,还捡漏呢,如果打眼了呢?”
“你小子,来拆台的吧?从速走,我不熟谙你。”
“我信赖我的感受!”
“打眼?就当交学费了呗。”
“如何样?”
你看,侧面砖文:晋元康六年八月丁丑,茅山里氏博所作。
吴迪镇静的点点头,一马抢先的转了起来。
随即对温亚儒笑道:
“有你个头,碰上你这类冤大头不宰平白便宜了别人,说吧,要甚么价位的?”
“一楼的大多是新东西,二楼的都是老东西,要不咱转转?”
“你真的是做停业的?你凭甚么做停业啊?”
跟在温亚儒身后的小伙子一脸的悻悻,本来是店主的朋友,怪不得张嘴就要砖砚,刚才的豪情全华侈了。
“屁的感受!你小子净给我拍马屁,砖砚我这没有,别地儿找去,我最多帮你掌掌眼。”
小伙子看出吴迪是真不懂,帮腔道。
“老哥哥,上回火车上听得不过瘾啊,待会可得再从你这儿多淘点故事归去,如何样?上回收到好东西了吗?”
“老板的意义是找真品,估计只要那处所才有了。去收货的时候,最怕碰到埋地雷的,城里与乡村的犯警估客相互勾搭,将酷似真品的假古玩转移到乡间农夫家里,乃至埋在乱坟堆中,这就是行话埋地雷。”
“你!”
“我靠,这个都裂成一片一片的了,你也摆出来卖,不怕哪天俄然散架了。”
温亚儒让吴迪稍等,一会拿了一个木盒出去,谨慎翼翼的翻开,取出黑乎乎一块砖头,找了块布垫着,放在桌上。
温亚儒像没闻声,给本身杯里续了水,指了指桌上小刚子给吴迪奉上来的纸杯,舒畅的在大班椅里坐下,才问道:
“看不出来,价都不带还的,你小子挺有货啊,卖漏喽。”
“你看,这砖坚固如铁,包浆浑圆,握之抚之,让人爱不释手啊。砚上配的是红木六合盖,随砖型而制,浑厚天然,同古砖相得益彰,刚柔并济。内髹大漆,盖面经人长年摩挲,包浆醇厚,已经闪现出黄花梨金黄缎纹晶莹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