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长虽觉此言非常有理,可仍不免有些绝望,只能喏喏道:“多谢禅师开释!”
榻上另一人也坐起,白嫩手臂搭在陆鲨肩头,女子般的嗔道:“帮主何必泄气,我们截不住岳山的船,但却截得住他的人呐!”
乍闻此言,石之轩:“……”悄悄腹诽:你咋不去庙里问佛祖?
可紧接着,他竟垂垂感受本身不时被混乱及苍茫充塞的内心,似被一只温和非常的无形大手悄悄一捞,一撸……
你既已发慈悲菩提之心,只要跟着本身的心灵感受走,身材力行,终有明心见性,涅槃成佛的一天,在那边修行不是一样?”
三层客船,舱房内石之轩、岳山、船长及其亲随围桌而坐。
船长合十礼拜,感激道:“多谢禅师,弟子感激不尽!”
岳山却生出给他慧眼看破本身一心一念,乃至精气神的诡异感受,不由内心发毛。
眼看二人没有起床的意义,师爷躬身一礼以后,忙不迭转过目光,看向窗口外的湖面,口中禀报导:“帮主,方才收到探子的动静,岳霸刀乘船渡湖,直往武陵而去……”
石之轩毫不避讳,直直的看着岳山,面若拈花浅笑,眼神温润。
既要为家属拉拢岳山,船长天然劝道:“岳兄,良言顺耳,只要岳兄此后随小弟一同参禅礼佛,堆集功德,终会得佛祖降福,事事美满快意。”
这是目下长江水域最刁悍的战舰,船面上起楼四层,高逾九丈,每舰可容兵士达五六百之众。
伸手悄悄扣了扣木门,师爷轻声唤道:“帮主,有岳霸刀的动静了!”
船长嗯了一声,叮咛亲随道:“等下备好银两,我跟禅师、岳兄先登陆,你安排人手卸载货色……”
立马口含真气,发狮子吼给他一个当头棒喝,“阿弥陀佛……痴儿,还不醒来!”
岳山的目光在船长及石之轩之间扫来扫去,噗嗤一声,面露不屑,哼道:“如果你每天拜佛,月月给寺庙捐香油钱,和尚们包管说你身后必然会成佛作祖!”
最后船长眼巴盼望着石之轩,一脸期盼的问道:“敢问禅师,弟子不时参禅,日日礼佛,百年以后,是否有机遇往生极乐天下?”
一个淡灰身影从天涯一头扎下,箭矢般穿透影影绰绰的水雾,轻巧的钻入打头的那艘大舰。
石之轩断言道:“贫僧观你面相,测你福禄,知你此后会育有两子!”
现在床上二人均是一脸慵懒神情,体表泛着些许汗渍,似是方才颠末端一番狠恶活动,若非二人身负上乘武功,在这炎炎夏季恐怕早已汗出如浆……
岳山把脸凑到石之轩面前,似笑非笑的道:“和尚,你看我的面相,算算我该活多少岁,该有几个子嗣?”
恰在这时,有部属来拍门禀报:“八爷,船快泊岸了!”
但是跟着石之轩的手掌分开首顶,梵音停止,船长心头那只如有若无的温和的无形大手亦刹时消逝,他立时生出一种难言的失落,仿佛从母亲最暖和的度量里摔了出来,茫然不知所措。
船长惊诧道:“禅师,弟子娶妻多年,可还未有子嗣呐!”
船长脸上的孔殷不知何时尽数化为温馨平和,只觉精气神似被一股充满大光亮、大欢乐、大吉利、大福德、大慈悲的云团般的力量轻柔包裹,心头暖暖融融,似有所得,又似无所得,但却再不见了对灭亡以后的莫名惊骇……
船长难以置信道:“甚么?……多少年后?”
同一时候,天籁般的梵语佛音从石之轩口中传出。
顿了顿,船长神采一震,不成置信道:“禅师,莫非这就是禅宗达摩祖师的传法神通——心心相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