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念电转间,宇文邕已对这动静信了六七分,但却沉稳如古道:“晋公一贯精忠报国,岂会暗害君上?
裴氏族中对魔门各派略有记叙,其补天阁一脉断绝传承已然百多年,又怎会俄然冒出一个绝顶妙手?
可惜那人手握雄兵,出入均有多量妙手及数百甲士随行保护,鄙人怎会不智到去以卵击石,白白送命哩?”
不过,遐想到阿谁让他回味无穷的好梦,他便悄悄嘀咕:这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?……还是天降大任,必有前兆?
鲁国公府正堂乌黑一片,唯余一处仍有火光闪动。
凌晨天蒙蒙亮,宇文邕就被亲卫唤醒,起床梳洗,筹办上朝,让他稍稍奇特的是,昨夜明显劳心伤神,且睡得很晚,此时却感受精力奕奕,身心精力勃勃,蠢蠢欲动。
沐浴在月光下闭目思忖很久,宇文邕终是深深叹了口气,迈步回了寝室,并招来数个精锐亲卫守在门外,夤夜保护……
宇文邕内心稍稍惊奇,却又极具防备,面上仍不为所动道:“裴公子出身王谢,本便可蒙荫入仕为官,若想求得高官厚禄,本公亦可向陛下或晋公(宇文护)代为举荐。
然晋公一日大权在握,鲁公即便登极其帝,一日亦只是提线木偶罢了,但有违逆晋公之举,立时便步了两位兄长的后尘。
跃出院墙以后,石之轩绕着院墙核心疾行半晌,到了一处偏僻角落,才隐在黑暗中鹄立不动,瞑目凝神,似在遥遥感到着甚么。
石之轩只从他话语软了下来,就知他真正情意,此时并不接话,反而浅笑道:“鄙人略通观人之术,今见鲁公确有帝王之相。
裴公子切莫信赖道听途说之语,本公也当公子从未说过方才的话……”
宇文护神情巨震,目光闪动。
三年五载,鄙人还等得起!”
而此次得了此世最擅修炼及御使精力异力的种魔诀,即使他未曾凝练魔种,却也能够鉴戒种魔诀中御使精力异力的各种精微法门,将他所凝道胎的精微灵妙的精力异力完整阐扬出来。
一起昼伏夜行,潜返巴蜀青城山密林,石之轩又摇身一变,换回了‘大德圣僧’的身份,施施然出了密林,再次在大石寺借宿一晚,次日出发返回南边。
宇文邕忽觉浑身汗毛直立,背心如遭针扎,当即毫不踌躇的回身一掌击出,迎住了来袭的一只白净拳头。
灯盏之旁,宇文邕正聚精会神的伏案批阅文牍。
斯须以后,床底无声无息的闪出一道人影,幽然靠近了宇文邕……
月明星稀,殿阁深深。
石之轩不觉得意,缓缓道:“如果鄙人打着河东裴氏的名号公开前来拜访,恐怕鲁公一定勇于赐见吧?”
面劈面的状况下,石之轩更能在宇文邕不知不觉间对他发挥精力表示、说话表示之类的简朴把戏,胜利率根基上靠近九成九。
宇文邕触电般跌退三步,脸上红芒一闪而逝。
石之轩却反而非常对劲的点了点头,赞叹道:“鲁公一言一行,滴水不漏,果是深谙帝王之术,大周一统天下,指日可待。
石之轩怡然道:“虽不中矣,亦不远矣!”
此次在宇文邕身上刻下精力烙印,也就是近似俗称的‘锁魂术’,石之轩当然耗损不轻,可也深感物有所值。
石之轩窃觉得,跟接下来的臣子合作,哪比得上直接在接下来的君主身高低注,且这位君主尚处于“不设防”的状况。
叨教鲁公,于心何甘呐?”
宇文邕皱眉道:“河东裴氏?……既是王谢望族之士,该当通达礼节,欲要拜访本公,为何不堂堂正正的入府请见,反而夤夜潜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