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叹道:“太子手中有了一些粮食,加上功德柱,却一定能压抑粮价,毕竟杨畅怀的声望摆在那,再看看吧。”
“殿下为家国计,老臣心悦诚服,本日老臣身材抱恙,还望殿下准予臣提早回府歇息。”
太极宫。
“殿下贤明——”
“依老奴看,应是殿下本身的筹划。”
“首辅大人,此等功德,定要带上我等。”
“实不相瞒,老朽为官三十年,没有功绩也有苦劳,这功德柱,老夫必然要上!”
“我等为您经心极力,足以登上功德柱。”
杨畅怀肝火中烧,一介黄口小儿竟然给他出了一个困难。
杨畅怀现在的表情废弛到了顶点。
“曹大人,您可想清楚,殿下说过,捐募赋税才可提名,捐很多,提名才靠前,字体也会越大。”
“实在,本官也想上功德柱,试想我等作古,名声犹在,与大夏同存,何其壮哉。”
“又是祈福?”
“让他们等着!”
都城动静满天飞。
箫萦蹙眉道:“皇后去太极宫求见陛下,但陛下并未见她,她归去后斋戒沐浴,说为陛下焚香祷告。”
“是呀,殿下这一手前无前人后无来者,阳谋和诡计齐发,杨首辅并未第一时候发觉,等回过神,也晚了。”
同殿为官,哪怕被杨畅怀当狗使唤的官员,也差点吐血。
“司马军,加快筹建功德柱,并差人在京师张贴布告,商贾捐粮,可令其家属留名,伴大夏万世不朽。”
“老爷,百官都等着见您。”
商贾世家蠢蠢欲动,可惜无人打头阵,是以京师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赵公公喜滋滋地夸奖姜堰的手腕。
各司按朝廷号令张贴榜文,功德柱与大夏同存,捐粮可立名立万。
“枪弹为何物?”
管事仓促跑来通报环境,御史台有人放话,见不到首辅大人就不走了。
杨畅怀身为首辅大臣,一毛不拔便可立名立万,其别人不但要费钱,还要看他首辅大人的神采。
他陪侍天子数十年,深知权臣短长,哪怕陛下与他们周旋也会如履薄冰,而殿下虽是幼年,本日设建功德柱,恰好打在杨氏翅膀的七寸上。
“臣领旨!”
“大人们都等急了,要不要见见他们?”
沈潢对监督施工的司马军低语:“殿下洞悉民气,不出几日,便会有世家来捐募粮食。”
姜堰坐稳东宫,飞鱼卫不竭通传动静,尽是关于世家朱门和官员的意向,和他预感的相差无几,杨首辅淫威滔天,无人敢做出头鸟。
赵公公细心考虑半晌才做出答复。
杨畅挟恨铁不成钢,重重地放下茶盏。
姜堰轻视一笑。
司马军岂会不懂,当即大礼参拜,高呼千岁贤明,颂声传遍朝野。
“谢殿下。”
“但首辅大人那边如何办?”
甜睡中的天子蓦地展开双眼,“功德柱?”
商贾世家的意向也都在杨畅怀的监察中,至于虔诚党项,全都堆积到了会客堂。
管家无法,只得归去传话。
萧萦跪坐一旁递来茶水,美眸噙着忧愁,“殿下妙手腕,可惜杨氏权势滔天,如之何如?”
姜堰浅笑道:“首辅大报酬国呕心沥血,本宫深知。首辅大人且放宽解,待功德柱筹建完整,本宫定会派人将首辅大人的名号刻上。”
殿下本日当文武百官,一招阳谋结健结实抽在了杨畅怀脸上,老狐狸只怕做梦都未曾想到,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,竟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朝政结束,偌大的朝堂刹时炸开了锅。
大婚尚在筹办阶段,箫萦深居后宫,姜堰不信杨皇后坐得住。
赵公公小声回禀方才朝议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