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的钱家仆人听此话后阵容大镇,淫笑之声不断于耳。祁采采背靠在房门上听完就是一唾,真是甚么主子养甚么仆,人渣!
祁采采听着这近在天涯的声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肝火,她本就是脾气中人,若这是在朔方,管他甚么钱公子、后公子呢,打到他六亲不认都是轻的。排闼而出,不再去想那些束缚,只求来个舒心!
“滚滚滚,爷自个儿上去找她!”
中年女声急了:“钱公子,钱爷,您这是难堪奴家啊,琴泣是定了名的清倌人,得她乐意才行啊。”
“美人~你可算露面了,管他甚么狗屁事理,看到你爷就奢欲深!”男声笑得淫荡,听得祁采采一阵恶心。
红袖招里管束极严,每层楼都有两个龟公守着,时不时另有些丫环下人的路过,祁采采靠着绝佳的听力避人耳目,幸亏此时恰是未时,楼里的花娘都多数还未起床,以是祁采采在楼里窜来窜去倒也不难,又一飞到了三楼,楼里极静,有一刻祁采采感觉这里不似青楼,更似一个奥妙构造,因为这里的人都太井井有序了。
楼的形状是从未见过的,一眼便知内力别有洞天,此时大门紧闭倒也瞧不出以是然。
一楼厅内传来一阵喧闹,祁采采赶快推开一间空房藏了出来,就听有个刺耳的男声叫唤道:
祁采采回声消逝,钏儿反应过来时祁采采已经发挥轻功飞到了红袖招的二楼。钏儿苍茫得看了一圈,也不知太子妃刚才最后一句在和谁交代,四周冷冷僻清,钏儿缩了缩臂膀一阵寒意袭来,在楼前找了个墙角站定,一双大眼含泪望着红袖招期盼着太子妃早点出来。可就算再怕,她也不会走的,她不能让女人找不到她。
钏儿徒劳地望着街边那些别致物什,脚下却不敢慢半分,唯恐和主子走散,就算祁采采再姑息钏儿,练过武的步速也不是钏儿能够轻松跟上的,因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逛逛停停。
上面的声音俄然就乱了起来,听着仿佛是产生了摩擦,环境几近就要失控的时候,中间房间门外一个温婉柔嫩的女声叹道:“钱公子可知‘其奢欲深者,其天机浅’的事理?”
“钏儿,你在内里等我,去去就回,出来给你买好吃的。”又对氛围说道:“照顾好她。”
“钱公子自称贵族,却连庄子的话都不知,琴泣虽是贱籍,也不屑与汝为伍。”
在钏儿眼中,女人还是朔方阿谁女人,暗里里女人卸去了假装规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,钏儿就不太情愿称呼女人为太子妃了,她看得出进入东宫以来女人鲜少欢愉,分开朔方不知不觉已经畴昔一个月了,县京再繁华,也不是故乡。
中年女声捏着嗓子笑得殷勤:“您看我这张嘴,慢了一句倒让您曲解了,奴家是说呀,您是高朋,红袖招没开门也给您特权接待咯,奴家这就叫顶好的花娘下来服侍您。”
一阵咚咚咚地响动,看似是楼内有人下去了,只听一个腻歪歪的中年女声惊呼道:“哎哟我的钱公子,是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,我这红袖招还没开门呢!”
祁采采撇撇嘴,这男的好生不要脸,偏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小人还投生了个富朱紫家为祸百姓。
县京的夏天来得俄然,一夜之间夹棉的袍子和带绒的大氅就被轻浮的夏衫替下了,丝丝暖风吹醒了全部福茹街。
中间的钏儿心焦,暗处的影卫更是迟疑着要不要禁止,仅管太子叮咛了跟着太子妃的性子来,但谁能推测唐唐太子妃竟然会对秦楼楚馆感兴趣?不过太子妃穿得是女装,红袖招应当不会让她出来。